肃宁听到风禾的回答,竟又笑了起来,清脆中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风禾泛红的脸颊,指尖冰凉如霜。
“男人?”
她拖长了语调,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
“这男人,是你的情郎吧?”
“哈哈哈哈哈——”肃宁又仰头长笑,乌黑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如水波般荡漾:
“世间怎会有如此有趣的女子?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跑去那可以要人命的地方。”
她轻巧地转了个弯,随意坐在紫檀木桌上,绣着暗金纹路的裙摆垂落下来,在烛光下泛着细碎的光芒。
肃宁抬手勾起风禾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小女娃娃,你这个男人,是何方神圣呀?”
她凑近几分,温热的气息拂过风禾的耳畔,“话说,和你一起掉入这乌兰布地下城的,还有一个男子是吧?”
肃宁的眼神戏谑,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质问。
风禾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仿佛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骤然降低。
宫远徵!
她猛地挣开肃宁的手,那冰凉的触感还残留在皮肤上。
风禾站起身,郑重地作了一个揖:
“肃城主,我所说的男子的确就是同我一起掉下这地下城的人。”
“还请肃城主放了他。”
肃宁嗤笑一声,从桌上轻盈地跃下,绣鞋踩在青石地板上悄无声息。
“我放了他?”她踱步到窗边:
“我可没把他怎么样,有本事来我这地下城的,我向来是以礼相待。”
她转身,长袖拂过桌沿,带起一阵香风:
“可是架不住有些人喜欢沉浸在美梦里,他自己不出来,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风禾心里一惊,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沉浸在美梦?
难不成是陷入了幻境?
她刚进地宫的时候也陷入了幻境,但那是一场噩梦,血腥而可怖,她本能地排斥那梦境。
再加上金铃的提醒,这才能迅速清醒过来。
难道宫远徵还在梦境中?
“肃城主,这陷入梦境者,如果一直不出来,会有何后果?”
肃宁施施然地坐下,举起桌上的白玉茶杯。
杯中茶汤碧绿,氤氲着袅袅热气。
她轻轻吹了吹茶沫,这才慢条斯理地道:
“那当然是肉身消亡之际,梦境结束之时。”
风禾猛地抬头,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肉身消亡?”
“有什么好惊奇的?”肃宁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意识陷入梦境,身体又不会陷入梦境,他意识一直不出来,身体不就只能等死了吗?”
看着风禾一脸紧张的样子,肃宁掩唇一笑,眼波流转。
“不过你放心,一时半会也是死不了的。”她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如今只不过一日光景,要说死,也是得七八日之后呢。”
风禾转身就要离开。
她必须得找到宫远徵,唤醒他。
“哎!”肃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戏谑:
“闻姑娘这么着急着走做什么?”
“难不成你还能知道他的位置?”
风禾突然醒悟过来,脚步一顿。
一时情急,她差点忘了,这地下城错综复杂,若无指引,她根本找不到宫远徵。
“还请城主告知。”风禾弯腰请求,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肃宁看着风禾的模样,轻轻摇头,鬓边的步摇随之轻轻晃动。
“真是个蠢物,都得了长生之身了,还想什么凡夫俗子的男人。”
她叹息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
“还不如留在我这地下城,给我做个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