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有你可以进去,你进去不会受伤,我们其他人进去可都是会受伤的。”
若水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她手上更加用力,几乎是半推半搡地将风禾往那片散发着甜腻异香的花丛方向推去。
风禾被她推得脚步踉跄,心中那股惊诧与违和感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
为什么只有她可以?
她就是个小丫鬟,她怎么可以进去?
她强压下翻涌的心绪,稳住身形,挣脱了若水的手。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你不要推我,我……我去便是。”
她需要弄清楚,这片诡异的花海。
这个“只有她能进”的地方,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那好,我就在外面等你。”
若水脸上立刻绽放出喜悦的笑容,那笑容灿烂得有些刺眼:
“你一定要采最好看、最饱满的那朵花出来啊!我等着你!”
她说着,还朝风禾挥了挥手,随即转身,脚步轻快地隐没在来时的假山石后。
仿佛毫不担心风禾会遇到什么危险。
或者说,她确信风禾不会遇到“通常”的危险。
风禾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莫名的不安。
她转过头,目光望向那片奇异的花海。
拨开层层叠叠、带着细密尖刺的灌木丛。
她正式踏入了这片被观星塔阴影笼罩的核心地带。
一进入其中,那股甜腻的香气更加浓郁,几乎凝成实质,缠绕在鼻尖。
初闻令人心神恍惚,细嗅之下却隐隐感到一丝晕眩。
脚下的土地松软而湿润,踩上去几乎听不到声音。
她抬头望向那座高耸入云的观星塔,塔身由某种漆黑的石材砌成,表面刻满了繁复而古老的符文。
在黯淡的光线下隐隐流动着微光。
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再次袭来,比之前在湖边、在婚房外更加强烈。
仿佛她曾无数次仰望过这座塔,甚至……曾登上过塔顶。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
她甩甩头,摒弃杂念,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花丛上。
这些花长得的确堪称诡异。
枝干粗壮如小儿手臂,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墨绿色,上面布满了细密的、仿佛会呼吸的鳞片。
花朵更是巨大,直径足有脸盆大小。
花瓣层层叠叠,颜色是极其艳丽、近乎妖异的紫红色,花瓣边缘还带着细微的、如同萤火虫般的磷光。
在昏昧的光线下自主呼吸般明灭。
风禾小心翼翼地靠近一株离她最近、开得最盛的花朵。
她本打算像寻常采摘那样,踮起脚,伸手去够。
然而,就在她意念微动的瞬间,身体却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只见她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姿轻盈得如同一片羽毛。
几乎没用什么力气,整个人便已翩然跃起,裙裾在空中飞扬。
她精准地落在粗壮的花枝上,枝干只是微微晃动,并未折断。
她伸出手,指尖灌注了一丝巧劲,轻轻一旋,那朵硕大而艳丽的花朵便脱离了枝头,落入她的手中。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优雅自然,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采到花后,她再次足尖轻点枝干,身形如燕般翩然落下。
稳稳地站在地上,甚至没有惊起多少尘土。
一切完成得如此轻松。
如此……理所当然。
然而,风禾一落地,眉头就紧紧地拧了起来,心头巨震。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花,又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双脚。
不对!这完全不对!
她是谁?
她不过是个出身旧尘山谷、十岁入宫门为奴的小丫鬟“小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