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锋,一处隐蔽而阴森的地下据点。
摇曳的烛火将墙壁上扭曲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令人不安的草药苦涩气息。
南方之魍冗冥空,此刻正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脚下,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蜷缩在地,气息奄奄。
洁白的衣裙上沾染了大片刺目的血污,如同雪地中凋零的残梅。
“宫远徵!好一个宫远徵!”冗冥空几乎是咬着牙根挤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充满了暴戾与难以置信的愤怒,
“他竟然……竟然真的杀了西方之魍!就连北方之魍流阙,也死得不明不白,连尸首都找不到!”
这接连的损失,如同两记重锤,狠狠砸在冗冥空的心上。
西方之魍战力不俗,流阙更是诡计多端,竟都折了!
这让他如何不惊,如何不怒?
汹涌的怒火无处发泄,他猛地抬起脚,带着狠厉的劲风,狠狠地踹向地上那抹白色的身影!
“噗!”云为衫本就重伤的身体遭受重击,猛地抽搐了一下,一口鲜血再次喷涌而出,染红了她苍白的唇角和冰冷的地面。
“都是你这个贱人!”冗冥空俯下身,一把揪住云为衫散乱的头发,迫使她抬起那张因痛苦而扭曲、却依旧难掩清丽的面容。
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怨毒:“若不是在乌兰布途中,你胆大包天,坏了我的好事,放走了闻风禾!让宫远徵和闻风禾侥幸将那所谓的‘星辰之力’带了回去,加固了封印!那失控的无量流火,我早就趁乱掌握在手了!何至于如今功亏一篑?!”
他梦想着借助无量流火那毁天灭地的力量,一举颠覆江湖格局,将无锋推向至高无上的地位,甚至……掌控整个天下!
可这一切,都因为这个女人的背叛而化为了泡影!
云为衫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但她却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其嘲讽而虚弱的笑容。
她艰难地抬起手,抹去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和决绝。
“嗬……就算……就算我当时不放闻风禾走……”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洞悉事实的残忍:
“就凭你派去的那些……乌合之众……和你那点……自以为是的算计……你也根本……拿不到无量流火……”
她直视着冗冥空因暴怒而猩红的眼睛:“乌兰布地下……远比你想的……要可怕得多……你们进去……不过是……多送几条人命罢了……”
“你!”冗冥空被她这番话彻底激怒,额角青筋暴起。
他猛地松开她的头发,转而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喉骨,“你真的是不要命了,云为衫?!”
没错,这奄奄一息的女子,正是曾被派去暗杀闻风禾,却最终选择了放走目标的云为衫。
呼吸被阻断,云为衫的脸色迅速由苍白转为青紫,但她眼中却没有任何乞求,反而滚下两行冰凉的泪水。
那泪水滑过染血的脸颊,带着一种凄艳的绝望。
她断断续续地,用尽最后力气说道:
“我的……这条命……我当然想要……”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冗冥空,看向了某个遥远的、渴望而不可及的自由之地:
“但是……若是不能让我自己主宰……那……就不要了……”
她受够了被操控,被利用,像一把没有思想的刀,沾染无辜者的鲜血。
与其这样行尸走肉般地活着,不如彻底解脱。
“你想死?”冗冥空看着她眼中那求死的决绝,非但没有松手,反而诡异地笑了起来。
那笑容扭曲而残忍,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弄,“我却偏不如你的意!”
他猛地松开钳制,任由云为衫如同破败的娃娃般瘫软在地,剧烈地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带着血腥味的空气。
冗冥空蹲下身,再次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