馅,赶紧朝她眨了眨眼,示意自己知道。
“强子,你埋的玉米快熟了吧?”张小个子注意到黄子强埋玉米的地方,热灰已经微微鼓起,“差不多了就扒出来,再埋就该糊了。”
黄子强赶紧用木棍小心翼翼地扒开热灰,几粒金黄的玉米粒露了出来,还冒着热气。他用木棍夹起一粒,吹了吹,就往嘴里塞,烫得他龇牙咧嘴,却还是含糊地说:“张叔,熟了熟了,真香!你要不要尝尝?”
“不了,不了,”张小个子摆了摆手,笑着说,“你们吃吧,我看着就觉得香。当年在部队里,哪有这条件,能有口热饭吃就不错了。”
二姐黄子玥也抓了一小撮玉米,学着黄子强的样子埋进火盆边,动作小心翼翼的:“张叔,俺娘说,这玉米得埋在灰里烘,才能又香又甜,直接放火上就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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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说得对,”张小个子笑着说,“还是你们会吃。”
三姐黄子妍终于在火盆边扒好了自己的小坑,她抓了几粒玉米埋进去,然后用小手撑着下巴,眼睛紧紧盯着,生怕别人把她的玉米扒走了:“张叔,你见过鬼子吗?俺二姥爷说鬼子可坏了,会抢老百姓的东西。”
张小个子摸了摸黄子妍的头,脸色沉了些,慢慢说道:“见过,当年在滦平的长山峪,鬼子岗楼的机枪天天对着老百姓的房子,谁家要是藏了八路军,就会被他们烧房子。1944年冬天,王连长带着我们打长山峪的鬼子据点,他冲在最前面,被机枪扫中了腰,血把棉袄都染红了。我背着他往回撤,翻过狼山顶,来到你们林家洼——这里山多,隐蔽,就是六道沟那个平台,上头有个看牛的窝棚,正好能藏人,不远处的青石下还有一汪泉水。”
“俺知道六道沟!”黄子柔从里屋跑出来,她刚才在睡觉,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俺子强去过,那里有个泉眼,夏天能喝到冰凉冰凉的水!”
“对,就是那个泉眼。”张小个子的眼神亮了些,像是回到了当年,“那时候天比现在还冷,窝棚里就堆着点干草,王连长躺进去,冻得直发抖。你爷爷急得不行,说‘这不行,再冻下去,伤还没好,人就先冻坏了’。”
说到这儿,黄德春突然朝门口看了一眼,声音压得更低了:“那时候村里……就老林家里条件稍好些。王连长派了两个带枪的战士,让我领着去他家。说是借,其实就是征用。那年代,八路军手里有枪,谁敢不给面子?”
奶奶端着热茶过来,放在张小个子面前,接过话茬时也刻意顿了顿:“你爹后来跟我说,老林家的一见带枪的战士,脸都白了。但他还是很识时务,立马让管家去库房,扛出两床新棉被、一床羊毛毡,都是他自己用的。还塞了半袋小米,说‘让同志们补补’。临了,他还特意嘱咐我,千万别让他大儿子林殿青知道。说那小子在承德市给日本人当翻译,要是走漏了风声,一家子都得遭殃。”
林清禾的头埋得更低了,小手紧紧攥着木棍,指尖都泛白了。鹞子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别慌。
“可不是嘛!”张小个子没察觉这微妙的气氛,喝了口热茶继续说,“你爹黄云峰那时候在石门镇当货郎,听说王连长来了,连夜就赶回来了。他每天天不亮就去窝棚里换药,中午提着小米粥去,晚上还得在山下放哨,怕被反动派的巡逻队发现。你娘则天天在家煮粥,怕粥凉了,就用棉袄裹着锅,绕着山梁走七八里地,不敢走大路,怕被人看见。那半个月,你们家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就怕出点差错,连累了王连长,也连累了整个林家洼。”
鹞子心里沉甸甸的,他以前只知道父亲是共产党员,却不知道父亲当年为了保护八路军,冒了这么大的险。他偷偷看了一眼黄德春,黄德春正望着窗外的雪,眉头皱着,像是在担心什么。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粗声粗气的喊叫:“黄老头!开门!张秃子队长让你家外乡人去大队部登记!再不开门,俺们就砸门了!”
屋里的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