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心里除了想‘兵贵胜,不贵久’的话,还得想坎位对应涌泉穴,治腿麻的,顺遍‘艾叶煮水熏’(想二);眼睛看看院墙门口,雪别吹进来,练旋子容易滑,不行就扫扫(观三)。”
鹞子赶紧照做,走坎位时脚踩得实(做一),心里把“涌泉穴在脚底前半段”“那句话讲打仗要快”都顺了遍(想二);扭头瞅门口,雪沫子往里飘,赶紧拿起扫帚扫了扫(观三),还喊:“爷爷,门口扫干净了,旋子能练了!”
林清禾跟着走离位,出拳时故意慢了半拍,林鹤轩刚要指,她就笑着小声说:“俺故意的,想看看鹞子能不能瞅见——他步点偏了半寸,鞋尖快踩线了(观三)!”说着把拳劲补回来,心里想“离位对应膻中穴,顺气的,还得记‘生姜熬汤暖脾胃’(想二),眼睛还盯着门后的红布包,好奇红头绳红不红(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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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到日头刚冒尖,雪小了些,林鹤轩让他俩停下,当场考校:“鹞子,你走震位时,‘做一想二眼观三’各是啥?”鹞子立马答:“做一是走震位扎稳步,出拳绷劲;想二是记着艾叶治腹痛、《春晓》前两句‘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还顺了遍‘紫苏配生姜’;眼观三是瞅见清禾围巾滑了,帮她拉了拉,还看见灶房冒烟,该蒸粘豆包了,怕耽误回家!”
林鹤轩又问林清禾,她也答得丝毫不差:“俺走巽位时,做一是出拳绷劲,步踩稳;想二是薄荷清头、巽位对应百会穴醒神,顺了遍‘麻黄配防风’;眼观三是看见筐歪了扶了扶,还瞅着鹞子攥拳头,想赶紧拿礼,步点都急了!”
林鹤轩点点头,转身去门后拎出红布包,塞给他俩:“赶紧拿上回家,别在这儿耽误,路上别让人看见,记着我的话,露了馅可不行。”鹞子一把攥住属于自己的红布包,里面的鞭炮硌得慌,他赶紧揣进棉袄最里面,怕雪弄潮,又怕被人看见;林清禾也把装红头绳的小包攥紧,跟林鹤轩道了谢,俩人并肩往家走。
鹞子揣着那挂小鞭从林鹤轩后院出来时,棉袄内兜被硌得发沉,却比揣着过年才能尝到的硬糖还鲜活。柴房里残留的柴火味还沾在袖口,林鹤轩那句 说是你姑父给的 像颗定心丸,林清禾捏着红头绳笑时,辫梢扫过他手背的痒意也没散。雪粒子打在脸上凉飕飕的,他却故意把衣领往下扯了点,脚步踩在积雪上 咯吱咯吱 响,每一步都往家的方向赶 —— 不是馋灶房的粉炖肉,是想赶紧拐过那道土墙,看看胡同里各家的春联贴得怎么样了,自家的活计可不能落了后。
还没到自家胡同口,先撞见张奶奶家的孙子小远,正踩着高凳帮张奶奶挂挂签。那挂签是张奶奶托人从供销社捎来的,红纸上用细如发丝的金线勾勒着 鱼跃龙门 的图案,鳞片层层叠叠,鱼尾甩起,仿佛真要从纸上跳出来。边角处还嵌着小小的 字样,连挂签的穗子都剪得像流苏一样,风一吹就 响,红得扎眼又精致。小远踮着脚,把挂签往门框上贴,浆糊是用面粉熬的,粘在木头上泛着白,张奶奶在底下扶着凳子,嘴里念叨:往左挪挪,跟春联对齐,来年才吉利。 鹞子停住脚看了会儿,小远抬头看见他,举着剩下的半张挂签喊:鹞子!你家贴春联没?我奶从供销社买的挂签,给你一张? 鹞子摆摆手:不了,我回家帮我姐贴! 说着又往前跑,心里竟有点着急 —— 可别让自家的春联比别家贴得晚。
再往前,李家的大门已经红堂堂的。李大爷正蹲在门槛上,用抹布擦春联边角的浆糊,春联是村头王会计写的,墨汁浓得发亮,开门迎福 四个大字撑满了红纸,连门楣上都贴了张菱形的 字,特意倒着贴。李大爷见鹞子路过,笑着喊:鹞子,你爹的春联没我家的齐整吧?王会计昨天给我写的时候,特意量了门框! 鹞子凑过去看,果然见春联的上下沿跟门框齐平,连浆糊都没溢出来。他不服气地说:我爹今天也量了!贴出来肯定比你家的好看! 说完转身就跑,耳朵却悄悄红了 —— 其实他也盼着自家的春联能贴得这么周正。
刚拐进自家那条胡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