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提到的故人,带着他的部下们,打听了一路,来到了缘一居住的村庄里。
三年未见,继国严胜已经长成了和父亲一样严肃的族长。
他高坐在雨眉车中,随行的侍从为他打开车帘。
身着甲胄,高大俊美的继国家家主,踩着车板,走下了牛车。
他向前走了几步,一眼就看见了正在田间劳作,穿着非常不得体的缘一。
“缘一。”
他字正腔圆地喊出弟弟的名字,尾音拖得很长。
缘一抬起头,逆着光看去,他的哥哥继国严胜正站在一架华丽的牛车旁,脸上不悲不喜,看不出他的心思。
“兄长大人,您怎么来了。”
缘一放下手中的锄头,从田里走了出来,他的腿脚和手上沾满了泥巴,狼狈极了。
再次见到多年未见的兄长,缘一很开心,从离开家的那天,他就一直带着兄长大人赠予他的短笛,小心地藏在怀里。
继国严胜看着他身后的农田,还有他腿上的泥巴,从小衣食无忧的贵族长子,看着和自己长相相似的弟弟,心中的感情有些复杂。
明明是弟弟,却是世间最强,该让哥哥怎么办呢。
继国严胜想起了他小时候听到的话。
他们两人高坐在长桌之后,冰冷地注视着跪在庭院里的缘一。
“缘一,你是个不被祝福的孩子。
你不应该被生下来,你这个不吉利的孩子。
你只会给继国家带来灾难。”
缘一明明是被神明眷顾的孩子。
他其实不想过来的,有妻有子的幸福生活,让他觉得时间都要凝滞了。
但是身为一方领主,作为继国家家主,他继国严胜必须居安思危,在挑战到来之前,磨炼精进自己的实力。
哪怕变强的代价是必须要见他的弟弟,继国缘一,他也无所畏惧。
继国严胜走上前,站在缘一面前,两张相似的面孔四目相对,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试图从弟弟的眼睛里看出一些什么,嫉妒,谦卑,讨好?
都没有,继国严胜从缘一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孺慕和开心。
就像小时候他偷偷去小屋里看缘一的时候一样,原本木木的眼睛,在看到他之后,就会漾起点点笑意。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孟诗就背着柴走了回来。
她看见继国严胜,顺手将背后的柴扔过墙头,噔噔几步跑到他们身边,略带防备地看着他。
继国严胜向后退了半步,忍不住看向当初那个敢踏进他们家门的村姑。
那个又瘦又黑的村姑,出落得亭亭玉立,身形窈窕,姿容秀丽。
便是见惯了大家闺秀的继国严胜,也不能昧着脸皮说她长得丑。
他刚想发怒,却想起来那位能让日轮刀变成蓝色的剑士说过。
在鬼杀队中,和缘一同样身为日柱的,还有一位名为诗的女子。
难不成,那位和缘一一样惊才绝艳的剑士,就是这个村姑吗?
话虽如此,但继国严胜尊重强者,他看得出来,孟诗刚刚扔柴那一手,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他转过头来,叹了一声。
“缘一,我此番前来,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你是我的亲弟弟,继国家的子嗣,大名武士的嫡系后代,怎么能委居在山村之中呢?”
他的话语相当诚恳,将之前尴尬的气氛缓和下来。
缘一真诚地回答道,“兄长大人不必担心,我在这里过得很开心。”
继国严胜听出了他的态度软和,继续打亲情牌。
“我在家中很想念你,想你有没有饭吃,有没有衣穿。
缘一,你知道吗,我一直很羡慕你,你可以在母亲怀中肆意撒娇,可以活得像个真正的小孩子。
如果母亲看到你健康平安地长大,她也会为你感到开心的。”
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