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鸣女发现产屋敷宅邸开始,大量的眼球鬼被投放到了宅邸外的森林中,对这座深山中的宅邸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这些眼球反馈的结果相当统一。
整个宅邸只有四个人,两大两小,产屋敷家主卧病在床,腐臭味和血腥味都很重。
哪怕整座宅邸都被紫藤香包围,那些腐臭味也丝毫没有减弱。
宅邸外无陷阱,无可疑人员。
每天都只有鎹鸦和几名隐的成员靠近宅邸,送来生活物资。
鸣女没有打草惊蛇,只是通过眼球鬼,将她收集到的信息完整地传递给无惨。
无惨仔细观察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他甚至能通过眼球鬼,看见产屋敷家主脸上的诅咒蔓延开来的样子。
其实他也知道,鬼杀队不可能就这么明晃晃地将家主当成诱饵扔出来,那座宅邸大概率有什么他们没有发现的陷阱。
不过没关系,他有鸣女。
只要到时候,将那些陷阱,大概率是鬼杀队的柱,还有鸣女探查到的那些鬼杀队成员,全都传送进无限城里。
鬼杀队的人,肯定在为了那些明显的陷阱沾沾自喜。
殊不知,他们在第二层,无惨已经算计到了第四层。
无限城里全都是他这些日子加急改造出来的上万只鬼,每只鬼都有接近下弦鬼的实力。
有了这些鬼去消耗鬼杀队的成员和柱,还有黑死牟他们坐镇无限城的各个关键部位。
他今天就要将鬼杀队的小虫子们一网打尽!
为了迎接这场盛大演出,无惨特地穿了一身做工最好的西装,真丝裁剪的衬衫,丝绸领带,质地最柔软的手工鞣制小牛皮鞋。
鸣女拨动三味线,将无惨传送到了产屋敷宅邸外围。
浓郁的紫藤香瞬间包围了无惨,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踩着铺好的石板路,向着产屋敷家的大门走去。
他的脚步带起丝丝白雾,那是他体内的鬼血,在分解完紫藤毒素之后,将那些毒素排出体外时扬起的雾气。
坚硬的鞋底敲打在石板路上,每一声都回荡在夜晚的庭院之中。
无惨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出了矜持又高傲的步伐。
他穿过石板路,走过小木桥,来到了产屋敷耀哉养病的房间外。
面前的房屋里没有亮灯,他的视线却可以穿过黑暗,直视屋内的两道身影。
只一眼,无惨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冻结。
其中一道是躺在床上,脸上缠绕了许多绷带,手边还沾染着丝丝血迹的产屋敷耀哉。
另外一道正跪坐在产屋敷耀哉病榻旁边的,是他这一生都不愿意再想起,也不愿意再见到的身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倒流回四百年前,红色的高马尾,火焰纹样的羽织,甚至连耳畔那对日轮花札耳饰扬起的弧度,都与记忆深处那个噩梦完全重合。
无惨的呼吸骤然停止。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窜动,仿佛要冲破他的血肉,直接逃向安全的地方。
四百年来一直像附骨之蛆一样缠绕着他的恐惧感,在此刻顺着脊椎急速攀升,让他每一寸肌肉都僵硬得如同岩石。
这和卖炭人家里那道魂魄完全不一样,无惨瞳孔地震。
此刻在他面前的这个继国缘一,具有实体。
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凝滞的声音。
“继国缘一。”
这个名字在他的大脑里来回滚动,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后退了半步,昂贵的皮鞋踩在碎石块上,发出皮革被石块狠狠摩擦的声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个男人早就化作枯骨了!
可是那熟悉的压迫感如此真实,真实得让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和器官都在尖叫着想要逃离。
无惨仿佛又变回了那个被一刀斩碎鬼王梦的可悲怪物,在继国缘一的剑下狼狈逃窜的废物。
“鸣女!”他在心里疯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