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贤妃、德妃示意），便是待在听雨轩内，或是研读兵法，或是临帖静心，将所有的锋芒与思虑都深深内敛。
这日，贤妃召见协理宫务的妃嫔，商议方选侍的身后事安排。永寿宫内气氛有些微妙。
贤妃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轻叹道：“方选侍性子柔顺，不想竟如此想不开，真是令人扼腕。身后之事，便按才人规制操办吧，也算全了她伺候陛下这些年的情分。”
德妃坐在一旁，眉头微蹙，似乎对方晓月的死因有些存疑，但并未多言，只淡淡道：“按规矩办便是。”
苏清羽垂眸静立，听着贤妃安排各项事宜，心中冰冷。她注意到，贤妃在提及方晓月时，眼神并无多少真实的悲戚，反而在目光扫过她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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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观察她的反应吗？苏清羽始终保持着符合身份的、略带惋惜的沉静，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超出界限的情绪。
从永寿宫出来，苏清羽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与这些戴着重重面具的人周旋，每一步都耗尽心力和。方晓月的死，像一根刺，时刻提醒着她这宫闱的残酷。
回到听雨轩不久，春桃悄悄递上来一个小纸卷，是苏清河通过秘密渠道送回的消息。纸卷上列出了三个名字及其简况，其中一人引起了苏清羽的注意：
林墨轩，年十四，祖籍泉州，父母早逝，寄居京中叔父家。其叔父为低阶武官。林墨轩于书院中成绩中上，然性喜杂学，尤好搜集海外奇物，能辨数种番邦语言，曾因私下与海商交谈而被书院夫子训诫。
泉州！沿海！能辨番邦语言！与海商有接触！
几乎完美契合她的设想！
苏清羽的心跳微微加速。就是他了！这个林墨轩，背景简单干净，无复杂派系牵连，而其独特的“杂学”兴趣，正是一把可能打开新局面的钥匙。推荐他，看似冒险，实则可能是一步直指核心的妙棋。
她不再犹豫，铺开专用的荐书用纸，斟酌词句，以“闻听皇子启蒙，谨记陛下开拓眼界之圣意”为由，郑重写下了林墨轩的名字，并简要陈述其“于海外风物语言颇有涉猎，或可助皇子广见闻”的优点，语气恳切，完全出于“公心”。
她将这封荐书密封好，通过规定的渠道递了上去。
棋子已经落下。是福是祸，是得到帝心默许，还是被视为无稽之谈，她已无法掌控。她只知道，在方晓月鲜血染红的棋盘上，她必须走下去，并且要努力……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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