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苏晚就醒了。窗外天色未明,城市还在沉睡。她没有赖床,迅速起身洗漱。镜子里的人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眼神清亮,不见疲惫,只有一种蓄势待发的专注。
她换上提前准备好的衣服——一套剪裁利落的深蓝色西装套裙,款式简洁,没有任何多余装饰,只在领口别了一枚小小的、造型是抽象星轨的银色胸针。这是傅瑾舟前几天让李特助送来的,说是开幕礼物。她化了淡妆,将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整个人显得干练、沉稳,又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感。
下楼时,傅瑾舟已经坐在餐桌前。他也穿着正式的深色西装,正在看平板电脑上的早间财经新闻。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点了点头:“很合适。”
早餐是张姨精心准备的,清淡易消化。两人安静地用餐,没有过多交谈,空气中却流动着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与支持。
七点整,傅瑾舟的车准时停在别墅门口。他今天亲自开车。
“紧张吗?”车子汇入早高峰的车流,他目视前方,随口问道。
苏晚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诚实回答:“有一点。”她顿了顿,补充道,“但不是害怕,是……期待。”
傅瑾舟几不可察地弯了下唇角:“嗯。”
车子停在记忆馆附近的指定区域。时间尚早,但馆外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工作人员、安保人员、媒体车辆陆续抵达,一片繁忙景象。苏晚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
“我进去了。”
“好。”傅瑾舟看着她,“结束后我来接你。”
苏晚点点头,转身,步履坚定地走向那片即将属于她的战场。
记忆馆入口处,项目组核心成员已经集结完毕。看到苏晚,众人立刻围了上来,进行最后的情况汇报和分工确认。苏晚迅速进入状态,条理清晰地处理着各项事务,声音平稳,指令明确。
九点,受邀嘉宾开始持券入场。政商名流、文化界人士、媒体记者、以及部分通过公开渠道报名的市民代表,陆续走进这座备受瞩目的建筑。苏晚作为主人,站在入口处迎宾,与每一位重要嘉宾简短寒暄,态度不卑不亢,笑容得体。
傅瑾舟没有与她站在一起。他选择以一个普通嘉宾的身份,低调入场,在展厅内随意观看着。他的出现自然引起了小范围的关注和窃窃私语,但他神情自若,目光更多是落在展陈内容和穿梭其间的苏晚身上。
十点整,开幕仪式正式开始。简单的领导致辞和剪彩环节后,聚光灯打在了苏晚身上。她稳步走上主讲台。
台下是黑压压的人群和无数闪烁的镜头。苏晚能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她调整了一下话筒高度,目光扫过台下,看到了站在人群稍后位置的傅瑾舟,他正静静地看着她。
那一刻,所有残余的紧张奇迹般地平复了。
她没有拿讲稿,开始了她的开幕致辞。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整个中庭,不高,却带着一种沉静的力量。她没有过多渲染情怀,也没有刻意回避之前的争议,而是用最朴实的语言,讲述了记忆馆从构想到落成的历程,讲述了团队如何像考古学家一样,在城市变迁的缝隙里,挖掘、收集、整理那些即将被遗忘的个体记忆与城市片段。
“记忆馆存在的意义,不是为了怀旧,而是为了连接。”她的目光扫过台下那些或好奇、或审视、或期待的面孔,“连接过去与现在,连接个体与城市,连接我们每个人内心最柔软、也最共通的那部分情感。在这里,每一件物品,每一段声音,每一帧影像,都不是冰冷的展品,而是一个个鲜活生命的印记,是构成我们共同身份认同的基石。”
她引用了几个展品背后真实的故事,语言平实,却极具感染力。台下渐渐安静下来,许多人脸上露出了动容的神色。
“……最后,我想感谢所有为这个项目付出努力的人,感谢每一位信任我们、捐赠出珍贵记忆的市民,也感谢今天到场的每一位。”她的目光再次与傅瑾舟交汇,停留了一秒,然后看向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