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发布会的喧嚣过后,生活仿佛被按下了减速键。连续的高强度工作与应酬,消耗了两人大量的精力。接下来的几天,傅瑾舟和苏晚不约而同地减少了不必要的日程,让节奏慢了下来。
傅瑾舟依旧去公司,但尽量推掉了晚上的应酬,准时回家。苏晚也调整了记忆馆的工作安排,将更多执行层面的工作交给团队成员,自己则专注于线上博物馆和主题特展的宏观规划。
别墅里的氛围变得松弛。晚餐时间恢复了常态,两人会交流一些不那么紧要的日常。傅瑾舟甚至会问起记忆馆征集到的某个有趣的故事,苏晚也会听他偶尔提及公司里某个年轻员工颇具创意的点子。话题不再总是围绕着压力和挑战,多了几分生活气息。
周六上午,苏晚难得睡到自然醒。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房间里安静而温暖。她下楼时,发现傅瑾舟没有去公司,也没有在书房,而是坐在客厅的落地窗边,手里拿着一本……建筑杂志?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合上杂志。“醒了?”
“嗯。”苏晚走过去,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今天不忙?”
“没什么急事。”傅瑾舟将杂志放到一边,目光落在她还有些惺忪的脸上,“下午有什么安排?”
苏晚想了想,记忆馆今天有团队负责值班,线上博物馆的设计方案初稿刚发出去等反馈,她确实没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没有。可能……看看书,或者去附近公园走走?”
她说的很随意。自从记忆馆项目启动,她的周末几乎都被工作填满,这种纯粹的、无目的的闲暇时光变得奢侈。
傅瑾舟沉默了几秒,忽然说:“听说美术馆有个新展,北欧当代艺术。有兴趣吗?”
苏晚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傅瑾舟会对北欧当代艺术感兴趣?这不像他平时的风格。他看的多半是财经报刊、行业报告,或者……她书房里那些建筑杂志。
“你怎么知道有这个展?”她忍不住问。
傅瑾舟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视线移向窗外,语气平淡:“李特助提过一句。”
苏晚看着他微微侧开的俊脸和那似乎想要掩饰什么的神情,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李特助怎么会无缘无故跟他提一个艺术展?除非是他授意去关注的。他是在……尝试寻找她可能感兴趣的共同活动?
这个认知让苏晚心底泛起一丝微妙的暖意。他表达关心的方式,总是这样别扭又实际。
“好啊。”她笑了笑,没有戳穿他,“去看看。”
下午,两人去了美术馆。傅瑾舟提前让司机订好了票,避开了人流高峰。展览的主题是关于“光与空间”,展品多是装置、影像和抽象绘画,风格冷峻而富有哲思。
苏晚看得很投入。她在一组利用镜面和灯光营造无限空间感的装置前停留了很久,又在几幅色彩极简、却蕴含着强烈情绪的大幅画作前若有所思。傅瑾舟跟在她身边,大部分时间沉默着,目光偶尔扫过展品,看不出喜恶,但神情是专注的。
“你觉得怎么样?”苏晚在一幅几乎全黑,只在中心有一道细微裂缝,透出些许暗蓝色光晕的画作前停下,轻声问他。
傅瑾舟看着那幅画,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很压抑。”他最终给出了一个直白的评价,顿了顿,又补充道,“但……那条缝,有点意思。”
苏晚忍不住笑了。他的评价很直接,甚至有些笨拙,却意外地精准。这幅画给人的第一感觉确实是压抑和封闭,但那道细微的光缝,正是打破沉寂、引人深思的关键。他看到了。
“嗯,”她点点头,表示赞同,“绝望里透着一丝挣扎的希望。或者说,是希望本身,撕裂了沉重的黑暗。”
傅瑾舟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似乎在想她为何能如此清晰地解读出这些。苏晚没有解释,只是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看展的过程很安静,他们之间没有太多交谈,却并不尴尬。偶尔苏晚会在某件作品前多停留一会儿,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