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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提示音如同天籁，在林晓几乎要停止跳动的心脏上狠狠敲了一下。
活了！
林晓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他赶紧把怀里那烫手山芋般的球拍，小心翼翼地、像供奉祖宗牌位一样，双手捧着，递还给面前那座散发着绝对零度寒气的冰山。
“部、部长……您的拍子……物归原主……”林晓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手冢国光没有立刻接。他垂下眼帘，目光在那把被当作吉他疯狂挥舞过的球拍上停留了一瞬，又缓缓抬起，落在林晓脸上。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残留的愠怒，有未消的冰冷，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最终，他还是伸出手，接过了球拍。指尖相触的瞬间，林晓感觉自己碰到了一块千年寒冰，冻得他一个哆嗦。
“训练时间，禁止喧哗。”手冢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喜怒，但那股无形的威压让林晓大气不敢出，“下不为例。”
说完，他不再看林晓，转身，拿着球拍，步伐沉稳地走向球场中央，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闹剧从未发生过。
林晓如蒙大赦，脚底抹油就想溜。
“等等。”
一个冷静、带着数据般精确质感的声音响起。
林晓僵硬地回头，看到乾贞治不知何时已经捡起了他的笔记本，推了推反光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正笔直地落在他身上。
“这位……”乾贞治似乎在斟酌称呼，“同学。根据刚才收集的数据分析，音乐刺激，尤其是高音量、非常规节奏的音乐刺激，对于打破目标人物（特指手冢国光）的情绪稳态，引发非典型面部肌肉运动（即笑容）的概率，高达87.3%。这一数据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能否详细阐述一下你刚才的行为模式设计思路？以及，那种特殊的‘乐器’，”他指了指手冢手中的球拍，“是否对效果产生了关键性影响？”
林晓：“……”大哥，我只是不想死啊！什么设计思路？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嘴角抽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另一个清冷、带着点拽的少年音，懒洋洋地从旁边飘了过来：
“切。还差得远呢。”
越前龙马不知何时走到了附近，正弯腰捡起一个滚落的网球。他站起身，琥珀色的猫眼瞥了林晓一眼，没什么情绪，只是伸手，再次习惯性地压了压帽檐，遮住了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
林晓看着乾贞治充满探究欲的镜片反光，又看看越前龙马拽上天的背影，再偷瞄一眼球场上那个已经恢复帝王气场、仿佛刚才嘴角抽搐只是集体幻觉的手冢国光……
他默默地在心里，对着那个不靠谱的系统，竖起了颤抖的中指。
这鬼地方，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