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色微光的操作界面。简洁，甚至可以说简陋，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开启教程】按钮在闪烁。
他看着那个按钮，又看看窗外那块被整齐切成两半的钢板，迹部景吾正优雅地收起球拍，仿佛刚才只是掸掉了一片花瓣。
生存系统？新手教程？教他怎么在这个能把网球打成凶器的世界里活下来？
“关掉！立刻！马上！”林默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颤抖。
【新手教程已关闭。请宿主自行探索生存之道。祝您……存活愉快。】
系统界面闪烁了一下，消失了。那句“存活愉快”怎么听都像是嘲讽。
自行探索？探索个屁！这地方是正常人能待的吗？隔壁球场那个正在打球的红头发小子，一球轰出去，对面接球的那个倒霉蛋整个人都嵌进铁丝网里了！虽然好像没死，但看那抽搐的样子，离死也不远了！
林默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求生的本能像野草一样在恐惧的废墟上疯长。不能待在这里！必须离开！立刻！马上！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宿舍门，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迷宫般的营区走廊里狂奔。汗水模糊了视线，耳边全是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脏擂鼓般的狂跳。他要找到出口！他要逃离这个鬼地方！
不知跑了多久，拐过一个墙角，一股浓烈到让人作呕的酒气扑面而来。林默猝不及防，一头撞在了一个坚硬如铁的物体上，眼冒金星。
他捂着额头抬起头。
眼前是一个身材魁梧得像座铁塔的男人。乱糟糟的灰白头发，胡子拉碴，敞开的衣襟露出虬结的肌肉和狰狞的伤疤。他手里拎着一个巨大的酒葫芦，正醉眼朦胧地斜睨着林默，眼神浑浊，却带着一种野兽般的凶悍和审视。
三船入道。U-17训练营的总教练，以地狱式训练和“废物没有资格打网球”的冷酷信条闻名。
林默的血液瞬间凉了一半。他认得这个人，漫画里他把选手扔进深山老林自生自灭的狠角色！完了！撞枪口上了！
“哪来的小鬼？”三船打了个酒嗝，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慌慌张张的，赶着去投胎？”
林默的牙齿都在打颤，大脑一片空白。逃跑？在能徒手捏碎网球的怪物面前逃跑？他毫不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捏爆脑袋！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像闪电般劈开混沌——那个该死的系统！它说过“自行探索生存之道”！在这个世界，生存之道是什么？是力量！是网球！是能切开钢板、轰飞对手的“杀人网球”！
与其被当成垃圾扔进山里喂狼，不如……
扑通！
林默双膝一跪倒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动作快得连他自己都惊讶。他双手撑地，额头重重地磕了下去。
“教练！三船教练！请收我为徒！”他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激动而变了调，尖锐刺耳，“我想学打人…不是，学打网球！最强的网球！像迹部…像他们那样的网球！”
吼出这句话的瞬间，林默自己都懵了。打人？他刚才是不是说漏嘴了？
三船入道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酒意似乎清醒了几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匍匐在地、抖得像筛糠一样的少年，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恶意的弧度。
“哦？”他拖长了音调，带着浓重的鼻音，“想学打网球？最强的？”
他弯下腰，那张胡子拉碴、酒气熏天的脸几乎凑到林默眼前，眼神锐利得像刀子，刮得林默皮肤生疼。
“小子，你刚才说……‘打人’？”三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玩味，“眼神不错。害怕，但是有股子豁出去的疯劲。”
他直起身，拧开酒葫芦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顺着胡须滴落。
“行！老子给你个机会！”三船猛地一挥葫芦，指向走廊尽头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滚进去！里面是训练用的‘地狱墙’！用你手里的球拍，给老子在上面留个印子！留不下来，就滚去后山挖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