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他还没有……还没有找到那最后的1%!
就在亚久津转身,精神出现一丝极其细微的松懈的刹那,林默用尽最后的力气,抓起身边那把已经变形的破球拍,对准地上那个因为剧烈旋转还未完全停止、正在微微弹跳的网球,用拍框最厚实、也是唯一还完好的部分,狠狠一磕!
这不是标准的击球动作,更像是打棒球,或者……打高尔夫?
球被拍框底部以一个极低的角度磕了出去,贴着地面,速度不快,却带着强烈的下旋,划出一道低平的轨迹,直直飞向亚久津毫无防备的后场边线!
亚久津听到风声,愕然回头时,球已经滚过了发球线,在底线附近无力地弹跳了两下,彻底不动了。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亚久津自己。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慢悠悠滚到底线的球,又看了看趴在地上、嘴角带血、却死死瞪着他的林默。
这算什么?偷袭?野球?这根本不是网球!
但规则上,球落在了界内,对手没有接到。
得分有效。
“30-40!”裁判(一个电子设备)迟疑地报出比分。
短暂的沉默后,场边炸开了锅。
“这……这也行?”
“卑鄙!无耻!”
“亚久津太大意了!”
亚久津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如同被当众羞辱。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猛地将球拍砸在地上,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球场。他赢了比赛,却感觉自己输掉了某种更重要的东西。
林默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胸膛剧烈起伏。赢了?不,他没赢。他只是用一种最不完球的方式,在一个不可能的时刻,偷到了一分。但这足够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他活下来了。用他的“科学”,在这个魔法的世界里,撬开了一条缝。
他挣扎着坐起,抹去嘴角的血迹。三船入道不知何时走到了他面前。老头蹲下身,独眼近距离地审视着他,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要穿透他的颅骨,看清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小子,”三船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酒气,“你打的是什么鬼东西?”
林默喘着气,迎上那道目光,没有躲闪:“只要能得分的,就是好球。”
三船入道盯着他看了足足十几秒,忽然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发出夜枭般难听的笑声:“哈!有意思!真他妈有意思!”他站起身,丢下一句话,“明天开始,滚去后山悬崖!别以为耍点小聪明就能过关!”
林默看着三船入道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算是……认可吗?还是更残酷的试炼?
他扶着膝盖,艰难地站起来。身体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痛,但精神却异常亢奋。他走到场边,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时,眼角余光瞥见场边铁丝网外的树丛里,似乎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那人影戴着白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但林默的心跳却莫名漏了一拍。那身影……有点熟悉?
他甩甩头,只当是自己眼花。刚走出几步,一阵风掠过,一片白色的东西打着旋儿,轻轻飘落在他的脚边。
林默低头看去。
那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片。他弯腰捡起,展开。
上面没有署名,只有一行打印体的英文,字迹冷硬:
“toorrow. urt 3. Your sce vs y perfe.”
(明日。三号球场。你的科学,对决我的完美。)
纸片下方,用墨水画着一个极其简单、却带着无比嚣张意味的标记——一个字母“R”。
林默捏着纸片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