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致命的杀球已经降临。他的身体松松垮垮,重心不稳,握着球拍的手也软绵绵的,看不出丝毫发力或准备的迹象。
就在那黄色流星即将砸落在他脚边的前一刹那,林眠那双半阖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混沌的光泽极速流转了一下,快得如同错觉。
然后,他动了。
不是那种充满爆发力的蹬地冲刺,也不是精妙预判后的提前移动。他的动作依旧带着一种梦游般的迟缓,仿佛只是被球场上无形的风吹拂了一下,身体自然而然地、以一种近乎慵懒的姿态,向左后方斜斜地撤了半步。
就是这看似漫不经心、甚至有点滑稽的半步,却恰好让他那软绵绵垂下的球拍,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了网球坠落的轨迹上。
球拍接触网球的瞬间,没有发出清脆的爆响,反而是一种极其轻微、如同羽毛拂过水面的“嗤”声。
紧接着,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那颗携带着恐怖动能、本该炸裂弹起的网球,在接触到林眠球拍上沿的瞬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它没有弹跳,没有旋转,甚至没有向前滚动。它就那么……贴着地面,沿着一条笔直得不可思议的线路,悄无声息地滑了出去。
像一片被秋风吹落的枯叶,轻柔地、安静地贴着绿色的塑胶地面滑行。
越过了球网。
滑过了越前龙马刚刚落地、还未来得及调整重心的脚边。
然后,在底线和边线的夹角处,极其精准地……停了下来。
一动不动。
时间,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风停了。
呼吸声消失了。
连阳光似乎都凝固了。
整个U17训练营,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远山金太郎张大了嘴,足以塞进一个网球,他脸上的兴奋和幸灾乐祸彻底僵住,变成了难以置信的呆滞。
迹部景吾那双总是带着高傲审视的眼睛,第一次瞪得滚圆,眼角的泪痣都忘了去拂,他微微张着嘴,像是看到了什么颠覆世界观的奇景。
白石藏之介万年不变的平静表情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他微微歪着头,眉头紧锁,仿佛在努力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二周助眯着的眼睛,第一次完全睁开了!冰蓝色的眸子里,充满了震惊和……浓烈到极点的探究欲。
而刚刚完成雷霆扣杀、稳稳落地的越前龙马,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缓缓低下头,看着那颗静静停在自己脚边、距离边线只有不到一厘米的网球。他的帽檐遮挡了大部分表情,但所有人都能看到,他握着球拍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微微发白。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目光如同两柄实质的利剑,穿透空气,死死钉在对面那个依旧耷拉着脑袋、仿佛随时会睡过去的少年身上。
“Zero……式……削球?”一个带着剧烈颤抖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说话的是三船入道。
这位以暴躁和严苛闻名、见惯了各种天才和怪物的地狱教练,此刻正死死地瞪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仿佛上面沾染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他那张被酒精和风霜侵蚀的糙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手中的酒瓶早已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裂的玻璃和流淌的清酒,都没能让他移开视线半分。
“这……这不可能!”三船教练猛地抬起头,声音嘶哑,带着破音,“你怎么可能会这招?!这……这是……”
他想说,这是那个人的绝技。那个他曾经追逐、仰望、最终却只能仰望的存在——武士越前南次郎的绝技!一个只存在于传说和录像带里的梦幻神技!一个需要极致的手感、精妙的旋转控制、以及对球路轨迹近乎预知般的理解才能施展出来的、几乎不可能被复制的神技!
而现在,这个神技,竟然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