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走出了校医室。
午后的阳光正好,驱散了早晨的阴雨。立海大的网球场上,依旧热闹。正选队员们在场地内进行着高强度的对练,击球声清脆有力。非正选的部员们则在球场边缘做着基础训练。切原赤也正和一个三年级的前辈进行着对打练习,动作大开大合,充满了攻击性。
林修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大多数人都只是瞥了一眼这个早上被幸村部长“教育”过的倒霉蛋,就继续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了。只有切原,看到林修提着那柄破球拍径直走向一个空着的半场时,忍不住停下了动作,叉腰大笑起来:“喂喂喂!你还没吸取教训啊?拿着那根破棍子,还想干什么?再来找虐吗?”
林修对他的嘲讽置若罔闻。他走到发球线后,放下书包,从里面摸出一个略显旧但还算完好的网球。他将网球在手中掂了掂,感受着皮革的触感和重量。然后,他弯下腰,左手持球,右手紧握着那柄扭曲的球拍,摆出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发球准备姿势。
这个姿势,沉稳,流畅,带着一种与那柄破拍子、与他之前狼狈形象截然不符的……锐气?
切原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旁边的三年级前辈也停下了挥拍,有些诧异地看向林修。周围几个正在做基础挥拍练习的部员,也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
“搞什么?装模作样?”切原撇了撇嘴,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林修没有理会任何目光。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手腕和球拍之间那股奇异的联系上。他深吸一口气,左手将网球高高抛起。
球抛得不高不低,位置恰到好处。紧接着,他屈膝蹬地,身体如同一张拉满的弓,猛地向上舒展。转体,挥臂!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最关键的是那持拍的右手手腕,在击球瞬间,做出了一个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极度扭曲的抖动和卸力动作!
“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异常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网球离拍而出。没有雷霆万钧的声势,没有撕裂空气的尖啸。它划过一道低矮、诡异、违背了所有人认知的弧线,急速下坠,几乎是擦着球网飞过。
切原赤也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下意识地向前跨了一步,想要看清楚球的轨迹。
网球落地。
没有弹跳。
没有反弹。
它就像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动能,又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按在了地面上。紧接着,它以贴着地面的姿态,高速地、无声无息地向侧后方滑行而去,一直滚到了球场边缘的铁丝网下,才彻底静止不动。
整个立海大网球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目光,无论是对练中的正选,还是做基础训练的部员,甚至远处几个路过的学生,全都凝固在了那颗静止不动的网球上,以及保持着发球结束姿势的林修身上。
“不……不弹起?”
“直接……滑走了?”
“那是什么发球?!”
“我……我眼花了吗?”
窃窃私语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迅速扩散开来,最终汇成一片难以置信的惊呼和哗然。
切原赤也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见了鬼一样死死盯着铁丝网下的那颗球。他猛地扭头看向林修,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尖利扭曲:“你……你做了什么?!那是什么发球?!”
林修缓缓直起身,随手将球拍扛在肩上。他看向切原,脸上没有任何击败强敌的激动或炫耀,只有一种近乎淡漠的平静,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球,不过是随手为之。
“发球而已。”林修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场上的嘈杂,“零式发球。”
零式发球?
切原赤也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从未听说过这种球技!无法弹起的发球?这怎么可能!物理定律呢?牛顿的棺材板都要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