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意志力在机械地挪动脚步。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带着一阵风,轻松地从他身边超过。
墨绿色的短发在阳光下跳跃,白色的FILA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那人跑得轻松惬意,呼吸平稳,经过林默身边时,甚至没有侧头看他一眼。
但林默听到了那标志性的、带着少年特有的清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气的嗓音。
“ada ada dane.(还差得远呢。)”
越前龙马。
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被风声盖过,却像一记精准的扣杀,狠狠砸在林默的心坎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和愤怒猛地冲上头顶,烧得他脸颊滚烫。他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加快脚步,试图追赶那个远去的背影,但双腿却像被钉在原地,沉重得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墨绿色的身影越跑越远,消失在跑道尽头。
接下来的体能训练和基础挥拍练习,林默如同行尸走肉。每一个动作都做得勉强而变形,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板上,很快形成一小滩水渍。中村教练的怒吼和队友们的鄙夷目光,他已经麻木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睡觉,必须睡觉!只有在那个该死的梦里,他才能感受到一丝“变强”的可能,哪怕那感觉虚幻得像泡沫。
午饭时间,他几乎是爬着来到餐厅的。餐盘里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但他却一点胃口都没有。胃里翻江倒海,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躺下。他端着餐盘,目光在嘈杂的餐厅里逡巡,寻找最角落的位置。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端着满满一盘食物,大大咧咧地坐在了他旁边的空位上。盘子放下时发出“哐当”一声响,震得林默眼皮一跳。
“哟,林君,脸色很差嘛!”来人一头张扬的红色短发,笑容爽朗,露出一口白牙,正是远山金太郎。他毫不客气地叉起一大块炸猪排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听说你又被罚跑了?真惨啊!不过没关系,多吃点肉,力气就回来了!你看我,每天吃得饱饱的,训练才有劲!”
林默扯了扯嘴角,勉强算是回应。他低头扒拉着盘子里的米饭,味同嚼蜡。
“呐呐,林君,”金太郎凑近了一点,压低了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的兴奋,“下午好像有分组对抗练习哦!我听说,教练可能会安排你和那个越前小子打一场!”
林默的手猛地一抖,筷子差点掉在地上。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金太郎:“什……什么?越前龙马?”
“对啊!就是那个拽拽的、总爱说‘还差得远’的小鬼!”金太郎用力点头,又塞了一大口饭,“那小子可厉害了,刚来就把好几个人打得找不着北!不过我觉得你也不是完全没机会嘛!虽然你平时训练老是打瞌睡……咦?林君?你怎么了?”
林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胃里那股翻腾的感觉更剧烈了,冷汗“唰”地一下冒了出来,沿着额角滑落。和越前龙马打?那个在原着里大杀四方的网球王子?就凭他现在这具连跑圈都喘不上气的身体?还有那些只在梦里练过、现实中根本没机会施展的所谓“基础动作”?这跟直接把他绑在处刑台上有什么区别?
巨大的恐慌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他的心脏。他猛地站起来,餐盘都来不及收拾,踉踉跄跄地冲出餐厅,身后传来金太郎疑惑的喊声:“喂!林君!你还没吃完呢!下午要训练啊!”
林默充耳不闻。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慌不择路地逃离了餐厅的喧嚣,只想找个没人打扰的地方,立刻、马上躺下!
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宿舍楼。午休时间,楼道里静悄悄的。推开自己那间狭小简陋的房门,反手锁上,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
不行,必须睡觉!必须进入那个梦境!哪怕只能多练一会儿,哪怕只能多记住一个动作!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床,连鞋都没脱,拉过薄薄的被子胡乱盖在身上。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