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声浪。林昼像个误入狼群的哈士奇,茫然地站在队伍末尾。
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教练走到场边,目光扫视全场,带着一股天然的压迫感。“鬼十次郎,渡边淳!”他声音洪亮,点名道,“第一场,你们两个来!”
被点到名的两人从队伍中走出。一个身高接近两米,体型壮硕如铁塔,面容冷硬,正是鬼十次郎。另一个则相对瘦削一些,眼神沉静,是渡边淳。
林昼的心跳得像擂鼓。他知道,按照“传统”,接下来就该轮到他们这些新来的菜鸟上场“表演”了。
果然,鬼和渡边的热身对打还没结束,那个板寸头教练(后来林昼知道他叫黑部)就再次开口,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林昼所在的新人堆:“下一组,准备!你,你,还有……那边那个新来的!对,就是你,发什么呆?上场!”
林昼被同伴推了一把,踉跄着走进场地。他的对手是一个头发染成栗色、眼神带着明显轻蔑的少年。对方上下打量了林昼几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喂,新人,别紧张,我会手下留情的。不过,要是连球都接不到,那就太丢脸了哦?”
林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握紧了手里的球拍——一把最基础的训练拍。大脑一片空白,关于网球的记忆仅限于前世电视上看过的几场大满贯决赛。怎么握拍?怎么挥拍?怎么发力?通通是未知领域。
【新手任务:当众秒睡。倒计时:10秒。】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地响起。
林昼眼前一黑。
十秒?十秒能干什么?发个球都不够!
对手已经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发球啊!”
林昼咬紧牙关,几乎是凭着本能,模仿着记忆中模糊的动作,将球高高抛起,然后闭着眼睛,用尽全力挥拍抽了出去!
“咻——”
网球以一个极其别扭的轨迹飞了出去,软弱无力,慢得像公园里老大爷打的养生球。
对手嗤笑一声,连脚步都没怎么移动,随手一挥拍。
“啪!”
一道黄绿色的光影以远超林昼发球的速度,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射向他反手位的死角。
太快了!林昼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僵硬得像生了锈的机器。
球,呼啸而至!
就在那致命的黄色小球即将撕裂他脚下立足之地的瞬间,一股无法抗拒的、如同海啸般的困倦感,毫无征兆地席卷了他的意识。
不是疲惫,不是劳累。是一种更深层、更原始的本能召唤,来自他灵魂深处每一个细胞的呐喊——睡!立刻!马上!给我睡!
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视野瞬间模糊、扭曲、变暗。身体的控制权被瞬间剥夺,肌肉松弛,大脑彻底关机。
“噗通!”
在网球擦着他脚边飞出场外的同时,林昼整个人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直挺挺地、结结实实地向前扑倒,脸朝下砸在硬邦邦的塑胶场地上。
世界,安静了。
鼾声,细微但清晰可闻的鼾声,从他紧贴地面的口鼻间,幽幽地飘了出来。
整个球场,有那么一瞬间的寂静。
紧接着,爆发出哄堂大笑。
“噗哈哈哈!搞什么啊?被一个球吓晕了?”
“喂喂喂!这也太离谱了吧?站着睡着了?”
“废物!这种家伙是怎么混进U-17的?走后门吗?”
“笑死人了!这绝对是本年度训练营最佳笑话!”
“喂!那边的!要不要叫救护车啊?我看他摔得不轻!”
嘲笑声、嘘声、口哨声,像无数根尖针,刺向场地上那个趴着的身影。栗色头发的对手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直不起腰:“喂!裁判!这算我得分了吧?这还用打吗?哈哈哈哈!”
站在场边的黑部教练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脸色黑得像锅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