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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号人迅速在场地中央列队。上野遥混在青学的队伍里，只觉得浑身僵硬，血液都快要凝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好奇、审视，以及毫不掩饰的质疑。毕竟，在所有人认知里，此刻站在这里的，应该是那个在国中界掀起风暴的天才，越前龙马。
“今天的训练内容，”拓植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似乎在上野遥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基础击球稳定性测试。两人一组，底线对拉，一百回合内非受迫失误超过三次者，淘汰。”
人群一阵轻微的骚动。这测试听起来简单，但在U-17这种地方，每一拍都可能是陷阱，每一球都带着旋转和力量，容错率极低。
上野遥被分到的对手，是冰帝学院的向日岳人。那个红发小子站在网前，脸上挂着跃跃欲试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一丝……戏谑？他大概也很想知道，这个传说中的“越前龙马”，到底有几斤几两。
“请多指教喽，‘天才’君。”向日笑眯眯地说。
上野遥握紧了球拍，手心全是冷汗。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底线。大脑一片空白。怎么握拍？怎么站位？怎么引排？那些漫画里看过的炫酷招式，此刻连个影子都没有。他就像一个被突然推上手术台的蹩脚医生，连手术刀该从哪头拿都不知道。
“啪！”
向日毫不客气地发球了。一记平平无奇的平击球，速度不算快，角度也不刁钻。但落在上野遥眼中，那球却仿佛带着残影，呼啸而至。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抡起胳膊，闭着眼把球拍挥了出去。
“砰！”
一声闷响。球是打中了，但拍面明显歪了。网球像个喝醉酒的醉汉，晃晃悠悠、软绵绵地飞向半空，然后……直接挂在了球网上。
死寂。
紧接着，是毫不掩饰的嗤笑声从四周响起。向日岳人夸张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哇哦！好大的‘惊喜’！这就是青学王牌的真正实力吗？失敬失敬！”
上野遥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直红到耳根。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背上，火辣辣的疼。
“继续。”拓植教练的声音冷得像冰。
接下来的几分钟，成了上野遥这辈子经历过的最漫长的公开处刑。他像个提线木偶，动作僵硬笨拙，每一次挥拍都伴随着离谱的失误。球要么直接打飞，要么下网，要么软弱无力地送进对方手里。向日岳人甚至懒得认真打，只是随意地回击，就像在逗弄一只走投无路的老鼠。
“砰！”又一个球被上野遥抡飞，高高越过围网，不知去向。
拓植教练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他走到场边，指着上野遥，声音里压抑着怒火：“越前龙马！你是在梦游吗？还是觉得U-17是你家后院？这种水平，连国中生都不如！给我滚去替补席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上场！”
替补席？上野遥浑浑噩噩地走到场边角落的长凳上坐下，像个被遗弃的破旧玩偶。汗水浸透了后背，黏腻冰冷。他能听到周围毫不避讳的议论声。
“搞什么啊？青学的王牌就这？”
“听说他国中时挺厉害的，怎么退化得这么厉害？”
“不会是冒牌货吧？越前龙马哪有这么菜……”
“啧，连替补席都快坐不稳了，废物一个。”
废物。
这个词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他心里，反复搅动。他低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渗出血来。穿越？主角？狗屁！在这个怪物横行的世界，他连只蚂蚁都不如！
训练终于结束。上野遥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几乎是爬回了宿舍。身体累，心更累。巨大的失落感和屈辱感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把自己摔在床上，脸埋在散发着消毒水味的枕头里，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瞬间，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