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地走到网前，目光扫过对面那个脸色苍白、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的新人，眼神里没有轻蔑，只有一种面对既定结果的漠然。他沉默地从背包里取出一支球拍，握在手中，那粗壮的指关节微微发力，球拍的握柄似乎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上野修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手里握着的那支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的旧球拍，此刻沉重得像有千斤重。汗水沿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还有场外那些毫不掩饰的议论和嗤笑。
“看那样子，站都站不稳了。”
“石田一个‘波动球’下去，会不会直接散架啊？”
“估计一球就结束了吧，真没意思。”
就在这时，那个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检测到宿主精神压力过大，心率异常升高。】**
**【深度睡眠诱导（新手礼包）自动激活……】**
一股难以抗拒的、深沉无比的困意，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上野修所有的感官和意识。眼前石田铁高大的身影、铁丝网外密密麻麻的观众、三船教练冰冷的墨镜……所有的景象都开始旋转、模糊、变暗。身体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软绵绵地向下坠去。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他隐约听到了场边爆发出的更大声的哄笑和惊呼。
“搞什么？吓晕过去了？”
“站着睡着了？这家伙是来搞笑的吧？”
“喂！裁判！这还用比吗？”
然后，是石田铁那低沉、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声音：“裁判，可以开始了吗？”
以及三船教练毫无波澜的宣判：“比赛开始！石田铁发球！”
上野修彻底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他的身体还僵硬地站在发球线后，双手握着球拍，垂着头，胸膛随着呼吸微弱地起伏。但在外人看来，他就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或者一个在战场上被吓破了胆的逃兵。
石田铁皱了皱眉。他对这种对手毫无兴趣。但规则就是规则。他走到发球区，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网球，在地上拍了两下。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没有刻意去调动所谓的“波动球”力量。对付这种连站都站不稳的对手，普通的发球就足够了。
他抛球，挥拍。
动作简洁，有力。球拍破空，发出“呜”的一声轻响。
网球化作一道笔直的黄绿色光束，带着并不算特别快、但足以碾压普通高中生的速度，直射向上野修所在的半场，落点精准地压在了发球区的外角。
“完了。”场边，那个戴眼镜的妹妹头选手——乾贞治，在本子上飞快地记录着，“球速175k\/h，落点精准。对于毫无准备的对手来说，足以得分。”
红头发的嚣张少年——切原赤也，吹了声口哨：“结束咯！”
更多的人则是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准备转身离开。这场闹剧般的洗牌战，似乎就要以这种荒谬的方式结束了。
然而，就在那颗网球即将落地弹起的瞬间！
那个一直垂着头、仿佛已经睡死过去的身影，动了！
毫无征兆地，上野修的身体猛地向左侧滑步！动作快得几乎带出了残影！那滑步的时机精准得可怕，正好是他右臂伸展到极限、球拍能够到最远距离的临界点！
握在手中的旧球拍被他单手挥出！不是那种大开大合的强力抽击，而是一种极其隐蔽、角度刁钻到了极致的切削！
球拍边缘擦过网球的下部，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摩擦声——“嗤！”
网球在空中划出一道违反物理常识的、低矮而急促的弧线，几乎是贴着球网顶端飞过！落地时几乎没有弹跳，只是在粗糙的地面上急速地、不规则地向前滚动了一小段距离。
石田铁还保持着发球后的随手动作，身体僵硬在原地。他刚才的视线甚至没有完全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