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凝重。他快步走回潜能开发室门口，推开门。
室内一片狼藉。控制台被砸毁，金属平台移位，线缆散落一地，头盔被摔在一旁。空气中还残留着臭氧和金属摩擦的焦糊味。斋藤的目光扫过这一切，最后定格在那个唯一还在工作的全息监控屏上。屏幕正定格在最后那个虚拟球场被金色光束摧毁的瞬间，以及下方爆表的速度和威力数值。
他走上前，手指在残破的控制台上几个尚未完全损坏的按键上快速操作了几下。屏幕刷新，调出了头盔内部记录的最后那段神经信号图谱——那团代表大脑超负荷运转的、狂暴的红色风暴，以及旁边那行刺眼的警告文字：【未知球路 - dark pulse - 威胁等级：Ax】。
斋藤的呼吸，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他伸出手指，轻轻触摸着屏幕上那团混乱的红色能量云团，眼神变得无比幽深。
“dark pulse……”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如同在确认一个禁忌的咒语。随即，他猛地转身，离开了这个一片狼藉的房间，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带着一种急迫的意味。
夜更深了。训练营里一片寂静，只有少数几个体能训练室的灯光还亮着。
平等院回到自己的单人宿舍，“砰”的一声重重甩上门。他没有开灯，任由自己沉入房间的黑暗之中。冰冷的空气包裹着他赤裸的上身，却无法熄灭体内翻腾的怒火和一种更深层的不安。
他走到盥洗室，拧开水龙头，捧起冰冷刺骨的自来水，狠狠泼在自己脸上。水流顺着脸颊滑下，带走了一些汗水，却带不走那种灵魂深处被窥探的冰冷感觉。他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水滴顺着眉骨滑落，眼神里没有了平日球场上的狂傲，只剩下一种被激怒后的、带着血丝的阴鸷和疲惫。
“暗黑脉冲……”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声吐出这个词。
那是什么？他的大脑，在无意识中，到底构筑了什么样的怪物？比光击球更强？更危险？威胁等级Ax？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五指张开，又缓缓握紧。指关节的酸痛依旧清晰。就是这只手，在系统的操控下，打出了超越极限的光击球。那么，那个“暗黑脉冲”呢？如果它在现实中具现出来，会是怎样的一击？
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混合着强烈的不甘和某种被侵犯后的报复欲，在他心底滋生。那帮家伙，那台机器，不是想看吗？不是想偷吗？不是想掌控他平等院凤凰的力量吗？
好啊。
他咧开嘴，镜子里的人影也露出了一个冰冷而狰狞的笑容。
那就让它们看个够！让那台自以为是的破机器，尝尝它自己“偷”来的东西的滋味！
他猛地转身，离开盥洗室，大步走向床边。没有开灯，他直接和衣倒在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黑暗中，他睁着眼睛，毫无睡意。白天被强行压制、被窥探、被窃取的屈辱感，如同毒藤般缠绕着他的心脏。而那个名为“暗黑脉冲”的未知球路，则像一颗深埋的炸弹，在他意识深处发出无声的嗡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