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笃定模样,最终还是悻悻地哼了一声,没再坚持。他狠狠瞪了地上睡得香甜的佐藤悠一眼,骂骂咧咧地走开了:“妈的,晦气!”
柳莲二则站在原地,又在本子上记了几笔,镜片反射着阳光,看不清眼神。周围其他选手议论了几句,也渐渐散开,只是投向佐藤悠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好奇和探究。球场上,训练即将开始的热身声重新响起,但那个角落里的鼾声,依旧平稳而执着。
三个小时后,佐藤悠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他呻吟着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他又立刻闭上。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行军床上,头顶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是医疗室。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队医正坐在旁边看杂志,见他醒了,放下杂志走过来:“醒了?感觉怎么样?”
佐藤悠挣扎着坐起身,脑袋里像有一把电钻在搅动,疼得他龇牙咧嘴:“头……头疼得厉害……”
“嗯,低血糖加上过度疲劳,还有点轻微中暑。”队医语气平淡,递过来一杯葡萄糖水,“喝了。柳莲二送你过来的,说你晕倒前体温偏高。以后注意补充水分和休息,别硬撑。行了,没事了就回去干活吧。”
过度疲劳?低血糖?佐藤悠接过水杯,心里五味杂陈。他不敢说出真相,只能含糊地应着:“是,谢谢医生……”
他走出医疗室,脚步还有些虚浮。头疼虽然慢慢缓解,但心里却沉甸甸的。这该死的系统!副作用也太狠了!他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几个新的动作要领——那是他昏睡前,田中前辈正在练习的大力平击球。又复制了一个技能……代价就是这要命的头痛和众目睽睽之下的社死。
接下来的日子,佐藤悠感觉自己像个在刀尖上跳舞的杂技演员。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人群密集的地方,尽量选择在选手们结束训练、球场人少的时候出现。他随身带着一个空球筐作为掩护,耳朵却像雷达一样捕捉着球场上的每一个击球声。一旦听到某个值得复制的强力技能——比如某个三年级前辈标志性的强力上旋高吊球,或者某个擅长网前截击选手的精准短球——他就会立刻缩到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背靠墙壁或柱子,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过去。
这很困难。在紧张、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状态下入睡,无异于痴人说梦。他尝试过数羊,尝试过回忆童年最无聊的课堂,甚至尝试过憋气……效果都微乎其微。大多数时候,他只能闭着眼睛,假装在打盹,实际却在焦躁地等待那股强制睡眠的浪潮把自己拍晕。好几次,他都感觉到巡逻的教练或路过的选手投来疑惑的目光,吓得他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
成功“入睡”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一次成功,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有一次他躲在更衣室后面的杂物堆旁,刚进入深度睡眠不久,就被几个结束训练、进来换衣服的选手发现了。
“喂!谁在那儿?”
“好像是那个……经常睡着的杂役?”
“啧,又睡?这地方也太味儿了吧……”
“管他呢,别踩到他就行。”
那些毫不掩饰的议论和带着鄙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佐藤悠心上,即使他当时还在昏睡中,残留的意识也感受到了那份屈辱。醒来后,他躲在杂物堆里,抱着膝盖坐了很久,才敢走出去。
技能的获取也充满了随机性。有时他能完美复制一个强力发球,有时却只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步法片段,甚至有一次,他昏睡醒来后,脑子里只多了一段某个选手抱怨食堂饭菜太咸的对话……复制成功率完全看脸。
唯一让他感到一丝安慰的,是那些成功复制到的技能。它们如此真实地存在于他的身体里。在夜深人静、确定无人会经过的偏僻角落球场,他会偷偷溜进去,借着微弱的月光或远处路灯的光亮,一遍遍地练习那些“偷”来的技巧。每一次流畅的挥拍,每一次精准的落点,都让他暂时忘却了白天的屈辱和恐惧,沉浸在一种近乎虚幻的满足感中。他像个守财奴,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