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家自己掏钱打的仗,还在奏疏里说,从河南查抄的豪绅家产,足够大军用度,不必朝廷费心。
这功劳,大得烫手。
这赏赐,根本没法给。
“陛下。”徐阶终于开口了。“林望有功,理当封赏。但边军入腹地,收编流寇,终究……不合祖制。”
“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命其将所降人众,就地解散,或交由地方官府安置。其本人,则应即刻返回哈密,以固西疆。”
徐阶的话说得很巧妙。
先把林望和那十万人分开,再把他赶回哈密。
这是要把林望打回原形。
“徐阁老此言差矣。”严世藩忍不住跳了出来。
“十万流寇,刚刚归降,人心不稳。若贸然解散,必将再生祸端。到时候,这河南,谁去收拾?”
他可不希望林望就这么回哈密。
他必须把林望留在中原。留在一个他能够得着,能控制的地方。
“依下官愚见,不若就让林望,暂驻河南。以其威望,安抚流民,恢复生产。如此,方是万全之策。”
严世藩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把林望留在河南,远离他的哈密老巢。就像一条被拔了牙的蛇,再怎么折腾,也翻不了天。
然后,他就可以从容地派人,慢慢渗透,分化,收买。
一时间,朝堂上又出现了奇景。
清流和严党,又一次因为林望,吵得不可开交。
一个要他走,一个要他留。
但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绝不能让林望,带着那十万人,回到哈密。
嘉靖皇帝静静地听着他们争吵,眼神越来越冷。
他就像一个高明的棋手,看着棋盘上两个自作聪明的卒子,在为如何吃掉对方的“车”而争论不休。
他们忘了,这盘棋,谁才是执子的人。
“够了。”
嘉靖的声音不大,但争吵声戛然而止。
“朕的儿子,在哈密,替朕分忧。”
“朕的臣子,在河南,替朕平乱。”
“你们,在京城,替朕吵架。”
嘉靖的目光,扫过徐阶,扫过严嵩。
“朕觉得,裕王很好。林望,也很好。”
“裕王仁德,林望能干。他们君臣一心,是社稷之福。”
“传朕旨意。”
嘉靖站起身,声音陡然拔高。
“晋裕王朱载墎,为太子!”
轰!
这句话,比林望的炮弹,威力还要大。
整个暖阁里,所有大臣,全都懵了。
徐阶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严嵩的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了发黄的牙齿。
立储!
这个悬了几十年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因为一场发生在千里之外的剿匪?
“林望剿匪有功,忠勇可嘉。着,升为左都督,加太子少保衔。”
“命其,将所收流民,择其精锐者,押送回哈密。其余人等,就地屯田,恢复生产。”
“所需钱粮,由户部拨付。河南地方官吏,一体听其节制。”
嘉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升左都督,加太子少保。这是何等的荣宠!
择精锐回哈密?这是同意他扩充实力了。
户部拨钱,地方官听他节制?这是把整个河南,都送给他了!
徐阶和严嵩,彻底傻了。
他们斗了半天,结果,皇帝谁的建议都没听。
他用自己的方式,给了林望一个,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巨大奖赏。
这哪里是赏赐?
这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