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住手!”
袁誉松眼前发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怒喝一声,声音都劈了叉。
家宅内院闹成这样,这要是传出去,他袁誉松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见袁誉松来了。
赵姨娘只哭喊着:“大老爷!您要为我和死去的孩儿做主啊!是柳如惠这毒妇害了我!”
柳氏则尖声反驳:“大老爷!看看你抬举的好妾室!以下犯上,污蔑主母,我绝不饶她!今日有她没我!”
一地鸡毛,场面彻底鸡飞狗跳,无法收拾!
可是这时,在清雪小筑内,却丝毫没有被外头的这些吵闹给打扰。
薛沁仪正安静地躺在床上,等待了半个时辰的剧痛和下红丝毫没有发生。
她甚至觉得,喝了那碗堕胎药后,连日来的惊恐疲惫似乎舒缓了少许?
小腹处依旧安宁,没有丝毫异样。
她正疑惑地蹙眉,外面隐隐传来的喧嚣和吵闹声越来越清晰。
还夹杂着“清雪小筑”、“画眉”、“堕胎药”、“柳氏”、“赵姨娘”……之类的刺耳字眼。
薛沁仪猛地坐起,心脏狂跳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被她勒令守在门口打听消息的画眉,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她面无人色,声音因恐惧而尖锐变形。
“姑娘!姑娘!!出大事了!那……那药……”
“药怎么了?!”
薛沁仪心头巨震,瞬间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我们端回来的那碗是赵姨娘的!奴婢端错了!”
“奴婢把赵姨娘的安胎药端回来给您喝了!”
“那堕胎药奴婢当成安胎药倒给赵姨娘了……”
画眉说到最后,几乎瘫软在地。
听闻此言,薛沁仪如遭五雷轰顶!
她呆坐在床沿,手无意识地抚上自己依旧平坦却安然无恙的小腹。
原来,她安然无恙是因为喝了本该属于赵姨娘的安胎药!
而赵姨娘误得的那碗,才是真正的堕胎药?!
外面惊天动地的哭喊和指控,竟然是因为这个?!
薛沁仪脸色由白转青,双手死死抓住身下的锦被。
现在该怎么办?
事情闹得那么大,这不得查到自己的头上?
袁府内院的哭嚎斥骂,摔砸声如同投入滚水的油星,噼啪乱溅。
最终不可避免地扰乱了袁母佛堂前的清静。
“反了!都反了天了!”
袁母由两个嬷嬷搀扶着,脸色铁青地匆匆穿过回廊。
她手中的沉香木佛珠被捏得咯咯作响,往日里那几分吃斋念佛养出的慈和假象早已被勃然的怒意撕得粉碎。
长子袁誉松的正妻与最得宠的贵妾,竟然像市井泼妇一样当众撕打!
这要是传扬出去,袁家几代人的脸面都要丢尽!
等她赶到东院偏厅,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的战场。
赵姨娘被几个婆子死死架住,头发散乱,脸上带着清晰的抓痕和掌印。
她兀自对着坐在上首兀自整理微乱鬓发,神色冰冷倨傲的柳氏方向,发出泣血般的咒骂。
柳氏的下巴处一道被指甲刮出的血痕异常刺目,她端坐如松,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剜着赵姨娘。
袁誉松焦头烂额地坐在中间,额头青筋暴跳,只余下暴怒后的疲惫和尴尬。
下人们大气不敢出,恨不得缩进墙缝里。
“给我住口!”袁母的怒喝如同惊雷在厅中炸响。
喧闹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瞬间消音。
赵姨娘被喝得一哆嗦,对上袁母那刀子般凌厉的眼神,嚎哭也变成了压抑的呜咽。
柳氏也稍稍收敛了态度。
她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