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水牢之前，陈七七曾思虑过。
她很清楚，这一世因为自己的介入，这个世界的轨迹早已彻底改变。
阮宁宁的计谋未能得逞，沈凌霜的命运也得以扭转。
如今被囚于水牢，受尽苦楚的阮宁宁，其心境与抉择，必然已和前世那个背叛者大不相同。
然而，沈凌霜真正想知道的，是上一世那个最终得逞的阮宁宁，为何要如此对待她。
因此，陈七七做出了决定。
她将上一世阮宁宁的记忆，注入在了眼前之人的识海当中。
在陈七七的施法过程中，阮宁宁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即涣散开来，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
无数不属于今生的画面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强行占据了她全部的感知。
阮宁宁看见自己，巧妙地周旋于袁竞峰和沈凌霜之间。
在合籍大典前夜，将袁竞峰彻底俘获，让他决心抛弃沈凌霜。
更是在之后的北境秘境中，暗中算计，将重伤的沈凌霜交给魔尊沧溟，作为自己脱离魔界的礼物。
她站在漫天霞光中，与袁竞峰举行盛大的合籍大典。
冷眼旁观着浑身魔气堕入魔道的沈凌霜，被万剑穿心而死。
而她本人，则最终成为了人人称颂的，与正道首席结为仙侣的人生赢家！
“呃……啊……！”
阮宁宁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身上的锁链也在哗啦作响。
两段截然不同的命运，在她脑海中疯狂交织碰撞。
等到阮宁宁平静下来时，她再看向陈七七的眼神已然变了。
“你重生了？”阮宁宁干涸着枯哑的嗓音对陈七七问道。
陈七七点了点头。
也算是吧。
她也没空跟阮宁宁解释那么多。
毕竟她做什么多，只是为了替沈凌霜弄清楚这个问题，寻求一个答案而已。
看到陈七七的反应，阮宁宁发出一声凄厉的尖笑。
“果然如此！”
“否则我怎么可能输呢？”
她的笑声阴暗得像夜枭的嚎叫。
陡然，阮宁宁猛地抬起头。
“你怎么不去死呢？！沈凌霜！”
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陈七七。
“是你！是你毁了我原本应该得到的一切！”
“你本该死了的！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陈七七冷漠地看着她彻底崩溃的模样，心中毫无波澜。
若非沈凌霜的请求，她早就将阮宁宁挫骨扬灰了。
哪儿还会听她如今的叫嚣？
“从我引你入道，到你为我披上嫁衣……”
“我自问，待你至诚，从未有过半分亏欠。”
“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这番话，完全是沈凌霜的心声，如今通过陈七七之口问出。
语气之中没有斥责和愤怒，却仍听得阮宁宁扭曲的一张憔悴苍白的面容。
她爆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狂笑。
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一种扭曲的快意。
“为什么？你居然有脸问我为什么？！”
阮宁宁止住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沈凌霜，你这种生来就在云端的人，怎么会懂？！”
“你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吗？”阮宁宁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我那个愚蠢的魅魔母亲，爱上了一个凡人，结果呢？被玩腻了就像块破布一样扔掉！”
“她只能在魔界生下我，一个半人半魔的杂种！”
“在魔界，弱小就是原罪！”
“为了活下去，我从小就得学着看人脸色，摇尾乞怜甚至活得不如一条狗！”
她喘着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