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强自镇定,语气却带着恳求:“院判大人,您快给看看,我这孙儿……”
太医不敢怠慢,连忙上前。
陈七七安静地退到角落,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虽然面上,她还是适时地露出了担忧和害怕的神情。
可陈七七的心思却早已飘远。
她一边听着世子夫人压抑的哭声和太医沉稳的问询,一边在心里暗暗叹气,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枫叶的一手厨艺极好。
原本,她今早还和枫叶说好了。
晚膳要吃一道蟹粉狮子头,再配上一盅小火慢炖的火腿鲜笋汤。
枫叶做的狮子头,肉质酥烂,汤汁鲜美,是她近来最大的念想之一。
光是想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她还特意嘱咐了,汤要炖得久些,那口鲜味才足。
结果,霍嘉运这么一摔,府里人仰马翻。
再过些时辰,晚膳的点儿眼看就要过了。
可这边却还不知要耽搁到几时。
如今这情形,老夫人和国公夫人定然是没心思用饭了。
她这个在场的小辈,难道还能自个儿溜回去大快朵颐不成?
少不得要陪着挨饿。
就算后面厨房送了吃食过来,在这愁云惨淡的氛围里,又哪里还有什么滋味可言?
“真是……扰人清净。”
陈七七在心中默默腹诽,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为表兄伤势揪心的乖巧模样。
她适时地往前挪了半步,轻轻扶住因为久站而有些摇晃的老夫人,低声道:“外祖母,您坐下歇会儿吧,太医正在尽力呢。”
眼下,估计这蟹粉狮子头怕是泡汤了。
她只盼着霍嘉运能赶紧醒过来,伤势无大碍,她也好早点脱身。
回去让枫叶下碗清淡的鸡丝面聊以慰藉。
这国公府里的热闹,她可是一点都不想凑。
陈七七心中牵挂的唯有自身,对霍嘉运是死是活,她实在提不起半分关切。
她原本就是为了达成安倩语死后的心愿而来。
然而,安倩语的心愿中可未提及霍嘉运半分。
何况,前世安倩语正是被霍嘉运当众退婚,才气郁于心,一病不起,最终落得一个香消玉殒的地步。
而后面霍嘉运的所作所为则更是恶心至极。
陈七七没趁机落井下石,已算是仁至义尽。
又怎会真心实意为他的伤势难过?
即便陈七七的空间中多的是能救霍嘉运一命的丹药。
她也绝无可能取出给他使用。
是生是死,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陈七七自问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圣人。
更不屑于去做那等以德报怨的滥好人。
太医诊治良久,最终捻须沉声道:“世子爷此番撞击着实不轻,颅内有淤血之象。”
“今夜乃是关键,若能熬过去,好生静养,日后尚可慢慢调愈,若是熬不过去……”
余下的话虽未明说,但在场众人皆已明了。
顿时又是一片压抑的恸哭。
国公夫人几乎晕厥过去,老夫人也是老泪纵横,紧紧攥着佛珠,口中诵经不断。
陈七七始终安静陪在一旁。
若是可以,她早就走了。
谁愿意在这个地方罚站呢?
直到后半夜,镇国公见母亲神色憔悴,实在支撑不住。
于是,强行命人送老夫人回去歇息。
也是这时,陈七七她这才得以脱身。
回到自己院落时,已是月过中天。
陈七七只觉饥肠辘辘,整晚除了陪老夫人用了半块糕点外,几乎水米未进。
她才踏进院门,早已等候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