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场性爱过後,楚怜与陈浩然和好了,他们互相接受彼此的爱。
他们会一起做饭,时不时的相互微笑丶亲吻,在饭桌上会互相喂食,在日落时分他们会手牵着手一起散步,夜晚陈浩然便宿在楚怜房里,他们会说悄悄话丶会做爱,这时的他们如胶似漆丶蜜里调油。
十二月三号,陈浩然与楚怜一如往常手牵着手来到安宁病房,陪伴楚怜的母亲。她看着两人十指交扣的手,露出欣慰的笑容。那一天丶楚怜母亲精神非常好,跟楚怜与陈浩然说了好多好多的话,直到他们回家前状态都一直很好。
但十二月四号凌晨三点十七分,手机在黑暗里震动,像一颗突然炸开的雷。
楚怜从陈浩然怀里惊醒,萤幕上是父亲的来电显示。她接起的瞬间,只听见那头压抑到破碎的声音:「小怜……妳妈走了。」
一句话,像有人把她的心脏硬生生从胸腔里挖了出去。
她愣了两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马上过去。」
陈浩然已经坐起身,开了床头灯。他没问,只伸手把她抱进怀里,掌心贴着她的後背,一下一下轻拍,像在哄一个受惊的孩子。楚怜却抖得厉害,眼泪还没掉,整个人已经先崩溃了。
「我妈……她早上还跟我说话……她还笑……」她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尾音全碎在喉咙里。
陈浩然吻了吻她湿冷的额头,低声说:「我陪妳去。」
二十分钟後,他们已经在路上。十二月的台南凌晨,风像刀子。楚怜穿着睡衣,外头只套了陈浩然的外套,袖子长到盖住她的手,指尖却还是冰的。
陈浩然一路把暖气开到最大,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包着她的手,十指相扣,没松开过。
医院走廊的灯白得刺眼。楚怜父亲坐在长椅上,背驼得像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楚怜扑过去抱住他,父女俩谁也没说话,只是抱头痛哭。陈浩然站在三步之外,眼眶通红,却强迫自己站得笔直,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都是多馀的。
安宁病房里,母亲静静地躺在那里,嘴角甚至还残留着白天笑过的弧度,像只是睡着了。楚怜跪在床边,把脸埋进母亲交叠的手里,哭得几乎要晕过去。「妈……妳说好要看我幸福的……妳怎麽先丢下我……」
陈浩然蹲下来,从後面抱住她,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胸前。他不说话,只是让她哭,让她抖,让她把所有的眼泪都砸在他肩上。
哭到最後,楚怜几乎没了声音,只剩乾呕似的抽气。陈浩然把她打横抱起,她像没有骨头一样瘫在他怀里,眼睛肿得睁不开。
他低头吻她湿透的鬓角,声音哑得不成样:「我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後事办得很安静。母亲生前就交代过,一切从简,不开追思会,不收奠仪,只想让女儿少受罪。
第七天头七那天,楚怜回到家,整个人空得像被掏空了。她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母亲最後一件没织完的围巾,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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