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清脆稚嫩,却好比一道惊雷,在死寂的院子里悍然炸响!
满院的哭嚎、怒骂、辩白,都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所有人,包括正要发作的蒋老夫人,全都僵住了,齐刷刷地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人群之后,那个本该是这场风波核心的孩子,谢继安,正站在那里。
他小小的身子站得笔直,那张总是带着几分怯意的漂亮脸蛋上,此刻没有半分惧色,只有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严肃和笃定。
他定定地看着那个正抱着蒋老夫人哭得死去活来的蒋氏,再一次,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大伯母,你在说谎。”
这一句话,比谢云舟之前所有的指控加起来,还要重上一万倍!
这是来自当事人的指控!是来自她名义上“爱如亲子”的孩童,最直接、最致命的一刀!
“安哥儿!”蒋老夫人第一个反应过来,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孙子,“你……你胡说什么!你大伯母平日里待你如何,你都忘了吗!是不是这个坏女人教你这么说的!”
她猛地一指沈寒星,试图将所有罪责都推到这个新来的“祸水”身上。
蒋氏也松开了手,那双含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谢继安,里面充满了震惊、背叛和一丝细微的怨毒。
“继安,你……”
谢继安却没有看她们,他只是迈开小短腿,一步一步,走到了谢云舟和沈寒星的面前。
他仰起头,先是看了看沈寒星还打着夹板的脚,然后才看向谢云舟,小嘴一瘪,眼圈瞬间就红了。
“二叔,”他声音里带上了委屈的哭腔,“是她,都是她让我干的。”
他伸出小小的手指,这一次,不再是指向沈寒星,而是直直地指向了面如死灰的蒋氏。
“新婶婶进门那天晚上,大伯母就找到我,让我半夜去哭去闹。她说新婶婶不喜欢我,会抢走二叔,还会打我,让我先下手为强,让所有人都讨厌她。”
“莺歌姐姐也教我,要一直喊新婶婶是坏女人,见了她就哭,她要是碰我,我就喊她要打我。”
孩童的声音,天真又残忍,将那层精心粉饰的温情假面,毫不留情地撕了开来,露出底下最肮脏、最恶毒的算计!
原来如此!
原来那晚的一切,都是这样来的!
院子里的下人们,再也控制不住,一片哗然!看向蒋氏的眼神,再也没有半分同情,只剩下鄙夷和惊恐。
一个守寡多年的长嫂,竟然教唆一个几岁的孩子,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去陷害新进门的弟媳!
她的心,到底是有多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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