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只觉得浑身发冷。
引狼入室。
蒋老夫人这是亲手,将一头最凶猛的饿狼,请进了自己的家里。
谢云舟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将那封未拆开的信,缓缓地,递还给了蒋氏。
那动作,无异于一种无声的认输。
蒋氏接过信,那眼底深处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她就知道,只要搬出老夫人,只要拿捏住谢继安,任凭谢云舟再智计百出,也只能乖乖就范。
灵堂很快就布置了起来。
白幡飘荡,经声阵阵。
整个英国公府,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悲伤之中。
沈寒星作为国公夫人,自然也要跟着守灵。
她跪在冰冷的蒲团上,看着眼前那口小小的棺材,只觉得无比荒谬。
她甚至不知道里面躺着的人是谁,就要为她披麻戴孝,守上七天七夜。
安阳公主则以“长姐”监护人的身份,名正言顺地,在国公府里住了下来。
她甚至没有去客院,而是直接住进了离谢继安的院子最近的一处暖阁。
美其名曰,方便照顾悲伤过度的外甥。
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入夜。
沈寒星跪得膝盖都快没了知觉,一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丫鬟,悄悄地递过来一个厚厚的软垫。
“夫人,您垫着吧,老夫人和公主殿下都去歇着了,没人瞧见。”
沈寒星看了她一眼,是之前伺候她的莺歌。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她已经不敢再轻易相信府里的任何一个人。
“不必了。”她淡淡地说道。
莺歌的眼圈,却一下子红了。
“夫人,”她压低了声音,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甘,“您就这么认了?让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就这么骑在您头上?”
沈寒星没有说话。
“奴婢知道,您和国公爷都是有大本事的人。”莺歌继续说道,“可这府里,现在是龙潭虎穴。那个安阳公主还有那个蒋氏,都不是省油的灯。您和国公爷可千万要小心啊。”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倒像是个真心为主子着想的忠仆。
可沈寒星的心里却是一片冰冷。
她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担忧的丫鬟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隐阁的人还真是会演戏。
上一秒还是置她于死地的敌人,下一秒就能变成替她鸣不平的自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