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而谢云沁,那个可怜的少女,她撞破的根本就不是嫂子和下人的私情。
她撞破的是一桩足以颠覆整个国公府,足以让整个谢氏蒙羞的惊天阴谋!
所以,她必须死。
而蒋氏在丈夫死后,依旧雷打不动地采买着这种药物,为的恐怕也不是什么旧情难忘。
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向她的同谋,那个藏在“奇珍阁”背后的安阳公主,递交投名状。
她们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沈寒星死死地攥着那张早已泛黄的货单,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她浑身的血液,都仿若被冻结成了冰。
她没有片刻的犹豫。
她拿着那张货单,连同那枚珠花,还有那份关于钱嬷嬷的密报,径直去了谢云舟的卧房。
这一次她没有敲门。
她一脚,就将那扇沉重的木门,给踹了开来!
“砰”的一声巨响,让守在门口的青锋,吓得魂都快飞了。
屋里的谢云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猛地从书中抬起了头。
当他看到那个带着一身寒气,双目赤红,仿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的沈寒星时,他那颗本就脆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出什么事了?”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紧张。
沈寒星没有说话。
她只是走到他的床前,将手里的三样东西,一样一样,重重地拍在了他面前的被褥上。
“你自己看。”
她的声音,冰冷,沙哑,不带半分情绪。
谢云舟的视线,从那枚黯淡的珠花,到那份字迹潦草的密报,最后,落在了那张写着“合欢散”的陈年货单上。
他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猛地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他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在看清那货单上内容的瞬间,“唰”的一下,血色褪尽,变得惨白如纸。
“这……这是……”他的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大哥,不是病死的。”
沈寒星替他说了出来,那声音,平静得好比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却又残忍得好比一把最锋利的手术刀,一层一层,剥开了他所有自以为是的认知,露出了底下那血淋淋的真相。
“他是被你那个好大嫂,用药物,活活耗死的。”
“你妹妹,也不是因为撞破了什么私情被灭口。”
“她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才被她们,沉了塘。”
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