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都好像要被冻结了。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俯下身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陛下明鉴。臣妇并非伶牙俐齿只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哦?”皇帝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真正的兴味,“那你现在可明白了?”
“臣妇明白了。”
沈寒星的声音低若蚊呐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臣妇从始至终都只是陛下手里的一颗棋子。”
“棋子就该有棋子的觉悟。”
“是生是死是进是退全凭执棋之人一念之间。”
“臣妇任凭陛下发落。”
她说完便死死地伏在地上,再不敢动弹分毫。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生路。
将自己的命毫无保留地交到这个男人的手上。
养心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沈寒星甚至能听到自己那好比擂鼓的心跳声。
每一息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喟叹。
“倒是个通透的。”
皇帝缓缓地踱步回到舆图前,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落在了舆图最中心那片代表着京畿的区域上。
“朕的确需要一颗,足够通透也足够锋利的棋子。”
他的声音,飘忽得好比天边的云,“英国公府,如今后继无人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再也经不起任何风浪了。”
“安亲王虽被封为摄政王,可他毕竟姓赵,有些事,由他出面,总归名不正言不顺。”
“至于凤离那个女人”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即便是沈寒星都能听出来的厌恶与忌惮,“她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日不除,就一日不得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