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来了正好。”皇帝的声音依旧温和得好比春风,“朕正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与皇叔商议。”
“喜事?”赵澈缓缓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仿似讥讽的弧度,“皇兄深夜召见一个罪臣之妇不知喜从何来?”
皇帝却好像没听出他话里的刺依旧笑呵呵地说道:“皇叔此言差矣。沈氏虽有过却也是受人蒙蔽。更难得的是安哥儿那孩子,对她有缘。”
“朕方才已经决定收沈氏为安哥儿的义母,赐‘护国夫人’的封号,即日入主王府替你我好生照料那孩子。”
皇帝说完好整以暇地看着赵澈等着他的反应。
沈寒星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她能感觉到赵澈那两道冰冷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足足有三息。
那三息对她而言好比在刀山火海里滚了三遭。
“皇兄真是仁慈。”
赵澈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臣弟的王府怕是容不下这么一尊大佛。”
“安哥儿是臣弟的嗣子自有王府的奴仆照料不敢劳烦一位外人。”
他拒绝得干脆利落这是明晃晃地在打皇帝的脸。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凝滞陈公公和那几个内侍连呼吸都屏住了。
沈寒星更是将自己的头恨不能埋进地砖的缝隙里去。
这两个当世最有权势的男人在拿她的命运当做彼此博弈的棋子。而她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
“皇叔。”
皇帝的声音终于沉了下来,那温和的面具被撕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底下属于帝王的不容抗拒的威严。
“安哥儿不止是你的嗣子。”
“他更是我大周朝唯一的皇孙。”
“他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沈氏与他有那份难得的母子缘分,能让他安心养病这就是天意。”
“朕意已决。”
最后四个字掷地有声再无半分商量的余地。
赵澈沉默了。
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身躯好比一尊沉默的雕像可沈寒星却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寒意几乎要将整个养心殿都冻结成冰。
许久他才缓缓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是。”
然后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再一次落在了沈寒星的身上。
这一次那里面除了冷冽更多了一份毫不掩饰的好比看着一件死物的漠然。
“既然如此,”他的声音平得没有半分起伏,“那便请‘护国夫人’随本王回府吧。”
护国夫人四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充满了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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