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清脆的白玉鸟。
那鸟儿看见生人非但不怕反而欢快地叫了两声声音悦耳动听。
可这悦耳的鸟鸣,听在沈寒星的耳朵里却无异于催命的符咒。
她死死地盯着那只金色的鸟笼,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
她赢了秦嬷嬷赢了清晖院的管束权。
可皇帝却用这样一种最直接也最羞辱的方式告诉她。
别忘了。
你,沈寒星,不过是朕赏给摄政王的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你的生死,你的荣辱,全都由朕说了算。
“陛下说,这白玉鸟能解百毒,把它养在身边,人也能康健些。”
赵澈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缓缓响起。
“陛下还说,让你好生照看小王爷。”
“等你什么时候,把小王爷照看得和这只鸟儿一样活蹦乱跳了。”
他顿了顿,那双幽深的眼睛,在烛火下,仿若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渊,牢牢地锁着她。
“朕,再给你换一个更大的笼子。”
更大的笼子。
这五个字,仿若淬了寒冰的钢针,一根根,密密麻麻地扎进了沈寒星的心里。
密不透风的疼,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缓缓抬起头,迎上赵澈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慢慢地绽开了一抹笑。
那笑意诡异,仿若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替我多谢陛下。”
她的声音沙哑,却清晰得可怕。
“也请王爷转告陛下。”
“鸟儿待在笼子里,是会叫。”
“可若是逼急了,也会用嘴去啄开自己的肚子,把肠子都啄出来,死在笼子里,让养鸟的人,什么都得不到。”
赵澈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在被逼到如此绝境之后,非但没有崩溃求饶,反而说出了这般大逆不道,仿若诅咒的话。
房间里的空气,在这一瞬间,冷到了冰点。
管家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