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又恢复了那副弱不禁风的病弱模样。
他甚至还低低地咳嗽了两声,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若非亲眼所见,沈寒星绝不会相信,方才那个单手就能将人置于死地的男人,和眼前这个病秧子是同一个人。
演技真好。
沈寒星在心里冷笑一声,快步上前,解开了沈沅宁身上的绳子。
“姐姐,你没事吧?”
“哇!”沈沅宁一把抱住她,放声大哭起来,“寒星,我好怕,我好怕啊!”
“没事了,都过去了。”沈寒星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
蒋氏也走了过来,柔声安慰道:“沅宁妹妹别怕了,有我们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她一边说,一边对自己带来的家丁使了个眼色。
两个家丁立刻上前,将地上的孟耀文一左一右地架了起来。
“大嫂,此人意图不轨,绑架朝廷命官家眷,还是送交官府的好。”沈寒星冷冷地开口。
她不能让蒋氏把人带走。
这个人落在蒋氏手里,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蒋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弟妹说的是,只是,”她叹了口气,面露为难,“此事若是闹到官府,恐怕对沅宁妹妹的名声有碍啊。你也知道,外面那些人的嘴最是会捕风捉影了。”
“如今人赃并获是我姐姐受害,有什么好怕人说的?”沈寒星寸步不让。
“弟妹,你还是太年轻了。”蒋氏语重心长地看着她,“这世道对女子总是苛刻些。即便最后证明了沅宁妹妹的清白可‘与人私会破庙’这几个字,就足以压得她一辈子喘不过气来。”
沈沅宁的哭声一顿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那依大嫂之见该当如何?”沈寒星攥紧了拳头。
“不如这样。”蒋氏的语气温柔得仿似能滴出水来,“我先将沅宁妹妹送回沈府对外只说她今日来国公府做客玩得晚了些。至于这个人,”她看了一眼孟耀文,“就由我带回府里,关起来好生‘审问’一番,定要问出他背后是否还有主使免得日后再来骚扰沅宁妹妹。弟妹觉得如何?”
她说得合情合理处处都在为沈沅宁着想。
可沈寒星却听出了一股寒意。
好生“审问”一番?
只怕人到了蒋氏手里是死是活,就由不得他自己了。
而他死了,今日之事就再无对证。
蒋氏便可以拿着这个把柄,随意拿捏沈家拿捏沈沅宁。
好一招一石二鸟。
沈寒星正要反驳身边的谢云舟却忽然开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