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传来一声大喝:“谁在那?!”
丁秋楠吓得一哆嗦,手电筒差点掉在地上。她赶紧关掉手电筒,躲到一棵老槐树后面 —— 这是保卫科的巡逻声,医院晚上会有保卫科干事巡逻,防止有人偷东西。她屏住呼吸,心脏 “咚咚” 直跳,生怕被发现 —— 大半夜一个姑娘往男医生办公室跑,怎么解释都说不清。
保卫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手电筒的光束扫来扫去。丁秋楠紧紧贴着树干,手心全是汗,直到脚步声远去,她才敢探出头,快步往厕所跑。进了厕所,她靠在墙上,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幸好没被发现。” 她小声嘀咕着,上完厕所就匆匆回了宿舍。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陈墨的身影 —— 他明亮的眼睛,温和的笑容,讲解穴位时认真的样子,还有为了给她画穴位图熬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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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刚开始来进修时,丁秋楠心里是打鼓的 —— 陈墨太年轻了,才二十多岁,而中医讲究 “老中医更靠谱”,她见过的中医大夫都是四五十岁以上的,二十多岁的大多还在跟着师父学徒。她甚至私下打听,听说陈墨是靠师父的名气才当上主治医师的,心里更没底了,觉得这次进修可能学不到什么东西。
可短短几天相处,陈墨彻底改变了她的看法。第一天教她认穴,她分不清足三里和上巨虚,陈墨没有不耐烦,而是让她伸出腿,自己用手指在她腿上比划:“足三里在犊鼻下三寸,上巨虚在足三里下三寸,你按一下,足三里按下去会有酸胀感,上巨虚没有这么明显。” 还有昨天她问中风病人的针灸方法,陈墨不仅讲了穴位,还画了经络图,告诉她 “中风初期要先扎人中、内关醒神,再扎手足阳明经的穴位疏通经络”,讲解得条理清晰,比她在厂里卫生室学的详细多了。
“陈大夫真的很厉害。” 丁秋楠小声说,嘴角忍不住上扬,慢慢闭上眼,带着对明天学习的期待睡着了。
诊室里,陈墨也听到了保卫科的声音。他放下笔,走到门口拉开一条缝,就看见三个保卫科干事打着手电筒跑过来,领头的是张干事,平时跟他还算熟 —— 上次陈墨帮他母亲看过腰痛,张干事一直很感激。
“张哥,这么晚了还巡逻?” 陈墨笑着打招呼,从屋里走出来。
张干事看到他,松了口气:“原来是陈大夫啊!我们刚才看到这边有个黑影,还以为是小偷呢,跑过来就没影了。您怎么还在办公室?都 11 点多了。”
“这不答应给进修的丁同志画穴位图嘛,白天没时间,只能晚上画。” 陈墨指了指屋里的图纸,“刚画完正面图,准备画侧面的。”
“您可真负责!” 张干事赞叹道,“丁同志遇到您这样的老师,真是福气。您也别太晚了,宿舍那边条件虽然一般,也比在这儿熬夜强。”
“好,我收拾一下就回去。” 陈墨点点头,“辛苦你们了,张哥。”
保卫科干事们又往别处巡逻去了,陈墨回到诊室,把画好的正面图收起来,又把炭笔、记号笔放回抽屉,锁好门,往宿舍走。夜晚的医院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 “沙沙” 声,偶尔能听到住院部传来的护士说话声。
宿舍区一片漆黑,陈墨摸黑找到自己的宿舍,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没有灯,他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摸索 —— 床板是铁架的,上面铺着一层薄褥子,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是之前进修医生留下的。他想倒点热水洗漱,却发现暖水瓶是空的 —— 下午忘记在办公室接热水了,宿舍里也没有炉子,只能用凉水。
“算了,凑活一下吧。” 陈墨拿起搪瓷盆,往水池台走去。凉水浇在脸上,激得他打了个寒颤,却也清醒了不少。洗漱完,他躺在床上,床板有点硬,被子也薄,夜里有点凉,可他却觉得很踏实 —— 白天的工作很充实,晚上为丁秋楠画了穴位图,明天还要去看房屋改造的情况,这样的日子虽然忙碌,却很有意义。
迷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