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病人,三根银针取出后,针尾依旧光亮,没有一丝血迹。
没过半分钟,病床上的张政委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茫,像是没看清周围的人。刘院长上前一步,声音放得温和:“老张,是我,老刘。”
张政委的目光慢慢聚焦,落在刘院长脸上,半天才沙哑地开口:“老刘…… 我这是在哪?怎么浑身没力气……” 他说话时气息很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徐主任赶紧凑过来,小声问陈墨:“小陈,张政委现在能喝水吗?”
“可以,少量温凉水,别刺激喉咙。” 陈墨点头,护士已经端着温水和小勺过来,徐主任亲自接过,小心翼翼地给张政委喂了两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凉水滋润了喉咙,张政委精神好了些,才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刘院长:“我记得昨晚心口疼得厉害,后来就没意识了……”
“你突发心绞痛,是玉珍连夜打电话,让战士把你送过来的。” 刘院长刚说完,病房门就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藏青色连衣裙的中年女人快步走进来,正是张政委的妻子周玉珍。她手里还攥着一个保温桶,看到病床上睁开眼睛的人,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快步冲到床边,双手紧紧抓住张政委的手:“老张!你可算醒了!昨晚我差点吓死,守在急诊室门口,一夜都没敢合眼……”
张政委抬起没被抓住的手,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背,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看见还有客人在?” 他眼神扫过站在旁边的陈墨和张副院长,周玉珍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低下头,用袖口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地说:“对不住,我太激动了。”
刘院长笑着打圆场:“玉珍,不怪你,换谁都得着急。对了,老张,我这儿有个新的治疗方案,能治你的老毛病,让小陈跟你说说。”
周玉珍抬头看向陈墨,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 这大夫看着也太年轻了,顶多二十五六岁,自家老张的心绞痛是老毛病,西医都没辙,这么年轻的中医能行吗?她刚想开口问 “你行不行”,张政委却轻轻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别说话。周玉珍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丈夫,却见张政委的目光落在陈墨身上,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你是…… 小陈?两年前在老旅长陈国栋家,给老旅长把脉的那个年轻人?”
陈墨没想到张政委还记得自己,笑着点头:“张政委好记性!当时您还问我‘年轻人学中医苦不苦’,我跟您说‘跟着师傅学,不觉得苦’。”
“哈哈!还真是你!” 张政委的精神一下子好了不少,连声音都洪亮了些,“既然是你,那还用说什么方案?该怎么治就怎么治,我听你的!需要我配合什么,你尽管说。”
周玉珍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刚想追问,张政委又捏了捏她的手,眼神里带着 “回头再说” 的意思。陈墨也没多解释,走到茶几旁,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纸笔,快速写下药方 —— 黄芪、党参补气血,当归、川芎通脉络,还有少量酸枣仁安神,每味药的用量都精确到克,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张政委,您现在身体太虚,这副‘益气固本汤’您先喝两天,每天两次,早晚饭后温服。” 陈墨把药方递给杨医生,“第四天我再来,咱们用‘透骨针’调理心脉,到时候需要您配合着调整呼吸,不用太紧张。”
杨医生接过药方,看向刘院长,见院长点头,才拿着药方快步往药房去 —— 他得盯着药房抓药、煎药,确保半小时内能把药送过来。徐主任也上前跟张政委寒暄了几句,叮嘱他好好休息,有不舒服随时按呼叫铃。张副院长自始至终没多说话,只是站在一旁观察,眼神里的欣赏越来越浓 —— 陈墨不仅医术好,待人接物也沉稳,一点都不像年轻大夫。
刘院长又跟张政委夫妇交代了几句 “别下床”“少说话”,才对陈墨和张副院长说:“走吧,咱们不打扰老张休息了。”
三人走出病房时,走廊里的路灯已经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