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就知道挑刺,不知道他爸吃着正好。” 话虽这么说,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
这时丁建华在灶膛前喊:“妈,火够大了不?” 灶膛里的火苗舔着锅底,映得他脸红扑扑的。
“再添点柴!” 丁妈把和好的面团盖上湿布醒着,“面得醒透了才劲道,不然擀不开。” 她边说边拿起旁边的蒜臼子,开始砸蒜泥。
陈墨见状走过去:“妈,我来吧。” 他接过蒜臼子,力道均匀地捣着,不一会儿就把蒜瓣捣成了泥。
丁妈看着他的动作,突然说:“你姐陈琴昨天还来电话了,说建军在粮局挺好的,就是忙,好久没回家了。” 陈琴是陈墨的姐姐,嫁了粮食局副局长王建军,两口子平时都忙得脚不沾地。
“是吗?” 陈墨愣了愣,他最近忙着研究肾移植,倒是好久没跟姐姐联系了,“回头我给她打个电话。”
“嗯。” 丁妈应了一声,突然压低声音,“琴琴说建军那能弄到细粮票,你要是需要就跟我说,我跟她要。” 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细粮票可是稀罕物。
陈墨心里一暖:“谢谢妈,不用了,医院发的够吃。”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丁妈的声音,她抱着文轩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张大妈,手里拎着半篮子黄瓜:“丁婶,这黄瓜刚摘的,给孩子蘸酱吃。”
“你太客气了!” 丁妈笑着接过,又喊丁秋楠,“快拿个碗装起来!”
张大妈看见陈墨,赶紧打招呼:“陈大夫也在啊!上次你给我开的降压药真管用,现在头不晕了。”
“管用就好,记得按时吃。” 陈墨笑着回应。胡同里的邻里都知道他是协和医院的大夫,平时有个头疼脑热都爱找他问问,他也从不推辞。
张大妈又唠了几句才走。这时丁妈突然 “哎呀” 一声:“光顾着说话,面该醒透了!” 她赶紧走到面板前,掀开湿布 —— 面团已经变得光滑细腻,用手一按能慢慢回弹。
“看我的!” 丁妈撸起袖子,把面团放在面板上使劲揉了起来。她揉面的力道极大,整个面板都跟着轻微晃动,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滚落,滴在面板上,瞬间晕开一小片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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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秋楠赶紧拿起扇子,在旁边使劲扇风:“妈,您歇会儿,让我来。”
“你?” 丁妈斜了她一眼,“你那点力气,揉出来的面软趴趴的,不好吃。” 话虽这么说,却放慢了揉面的速度。
陈墨见状,把文轩递给丁建华,走过去说:“妈,我跟您一起揉。” 他学着丁妈的样子,双手按住面团往前推,力道均匀适中。
丁妈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弯了弯:“行,跟我学着点。”
两人一左一右揉着面团,丁秋楠在旁边扇风,丁建华抱着文轩在门口看热闹,小黑趴在脚边摇尾巴,厨房里满是面粉的清香和温馨的气息。不一会儿,面团就被揉得光溜溜的,丁妈拿起擀面杖,“啪” 地一声把面团擀开。
擀面杖在丁妈手里灵活地转动着,面团渐渐变大、变薄,最后变成一张大如圆桌的薄面片。丁妈用刀把面片切成细细的面条,动作麻利得像在表演。切好的面条被抖落在高粱穗编的锅盖上,根根分明,散发着淡淡的麦香。
“水开了!” 丁建华突然喊了一声。
丁妈端起锅盖,把面条抖进锅里。沸水瞬间翻滚起来,面条在锅里浮浮沉沉,不一会儿就煮透了。丁妈用笊篱把面条捞出来,放进旁边的凉水盆里 —— 那是丁建华刚从井里挑来的井水,冰凉刺骨,能让面条更劲道。
“卤好了没?” 丁妈喊着,把过凉的面条捞进大碗里。
丁秋楠赶紧把炒好的胡萝卜卤端过来,又往每个碗里舀了一勺蒜泥。丁爸这时也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个搪瓷碗:“张大爷给的酱,拌面条香。”
一家人围坐在八仙桌旁,刚要动筷子,就听见院门外传来敲门声。丁建华跑去开门,回来时手里拿着个纸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