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已经开始指责干事欺负妇女。
“大家让让,这事儿有蹊跷!” 杨主任挤开人群,高声说道,“这位同志的药方里有十倍剂量的毒药,陈大夫不给抓药是救她婆婆的命,她倒好,转头就想跑!”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围观群众瞬间安静下来。刚才帮腔的纺织厂女工突然喊道:“我作证!陈大夫刚才说那药吃了会肾坏死!”
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趁着众人愣神的间隙,突然爬起来要往门外冲。但这次没等保卫科动手,几个穿护士服的姑娘已经从人群里挤出来,三两下就把她按住了 —— 正是刚才在药房帮忙抓药的护士,她们早就看这女人不顺眼了。
“捆起来!” 保卫科干事掏出麻绳,麻利地将女人的双手反绑在身后。麻绳摩擦着布料发出 “簌簌” 声,女人突然开始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像脏水一样泼出来,连丁秋楠都听得红了脸,赶紧转过身去整理药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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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却越听越坚定了判断。真正无辜的人此刻该是惊慌失措,而不是如此气急败坏地咒骂 —— 她的愤怒,更像是阴谋败露后的狗急跳墙。他和丁秋楠对视一眼,默契地加快了抓药速度,把剩下的三副药包好递出去,轻声叮嘱道:“回去按说明书煎,别擅自加量。”
门诊大厅的喧闹声越来越大,连挂号处的护士都跑过来围观。杨主任站在人群里维持秩序,额头上的汗珠比刚才抓药时还多。没过十分钟,一阵 “突突突” 的摩托车声由远及近,两辆偏三斗摩托车停在了医院门口,车斗上印着 “公安” 字样的白底黑字格外醒目。
带头的民警刚进大厅,保卫科干事就迎了上去,把情况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民警皱着眉听完,目光扫过地上哭闹的女人,又转向药房方向:“带我们去见那位发现问题的大夫。”
杨主任连忙领着民警往药房走,刚到门口就撞见了匆匆赶来的杨院长。老院长穿着笔挺的白大褂,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滑到了鼻尖:“怎么回事?上班时间闹这么大动静。”
“院长,是陈大夫发现有人想用毒药方害人。” 杨主任连忙解释。
杨院长的目光落在陈墨身上,突然笑了:“你小子倒是会找地方‘办公’,诊室不去蹲药房。” 这话里的调侃意味,让紧张的气氛松快了些。
民警趁机走上前:“陈大夫您好,我是东华门派出所的,想向您了解下情况。”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个棕色笔记本,拔开钢笔帽,“您为什么断定她是蓄意谋害?”
陈墨把那张药方递过去,指尖点在 “轻粉” 的剂量处:“正常内服轻粉不能超过一分,这方子开了二钱,足足十倍。而且轻粉遇热会析出汞离子,水煮服用相当于直接灌毒药。” 他顿了顿,补充道,“最关键的是她的反应 —— 我告知风险后,她既不问解毒方法,也不担心婆婆安危,反而急于抢药、威胁我们,见保卫科来了转身就跑。”
民警低头记录着,笔尖在纸上划得沙沙响:“如果是您拿到有问题的方子,会怎么做?”
“立刻找开方人核实,或者换家医院咨询,绝不可能逼着药房抓药。” 陈墨的回答斩钉截铁。
旁边的丁秋楠突然插话:“她刚才还说婆婆昨天就头晕,说不定已经偷偷喂过一次药了!”
这话让民警的笔猛地一顿。他抬头看向陈墨,见对方点头确认,立刻合上笔记本:“情况我基本了解了。杨主任,麻烦您派个人带我们去她家里看看那位老太太,万一真服了药,得赶紧送医。”
杨院长当即安排:“让急诊科的小王跟着去,带上解毒剂和急救设备。”
民警临走前特意握了握陈墨的手:“多亏您心细,不然真要出人命了。这种蓄意投毒案,咱们得尽快立案调查。”
等人都走远了,药房里终于恢复了清静。杨院长端起丁秋楠倒的凉茶喝了一口,瞥着陈墨笑道:“你这溜班溜得倒是及时,不然药房今天就得出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