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的灵力气息之中。
苏月凝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在她的感知中,李无劫的体质确实奇异。那所谓的“凡脉”并非完全死寂,其深处似乎隐藏着一股极其隐晦、却磅礴无尽的潜力,以她的神识竟也无法完全看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阻隔。而他的灵力,除了本身凝练扎实的基础外,确实混杂着一股外来的、精纯的木系本源气息,与赵乾的青木灵根同源,但这股气息正在被缓慢而稳定地炼化吸收,融入其自身,过程虽有些霸道,却并未显露出明显的魔道污秽或反噬迹象。
这与她认知中那些损人利己、戾气缠身的魔功,确实有所不同。更像是一种……极其高等的掠夺与转化之法。
“你体内那道木系本源,从何而来?”苏月凝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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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师尊,乃是炼化赵乾逸散的灵根本源所得。”李无劫如实回答,这一点无法隐瞒。
“如何炼化?”
“依弟子所获传承法门运转,引导其散逸之气,归于己用。”李无劫维持着之前的说法。
苏月凝沉默了片刻,冰晶般的指尖在座椅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那传承,可能外传?或由宗门记录归档?”她换了个角度。
“不能。”李无劫摇头,语气肯定,“弟子得传承时,曾立下神魂誓言,此术唯一,不可外传,亦不可录于文字。强行为之,传承自毁。”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托词,将传承限定为唯一性,断绝宗门索要或深入研究的心思。
苏月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传承细节。她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寒意:“赵嵩长老不会放过你。即便你在我这冰凝峰,他亦有手段施压。”
“弟子明白。”李无劫神色不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倒是有些胆色。”苏月凝语气平淡,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其他,“既入我门下,便是冰凝峰之人。在外,不得堕了我冰凝峰颜面。在内,需恪守门规,勤修不缀。你身上秘密,我暂且不问,但若他日发现你行差踏错,堕入魔道,我必亲手清理门户。”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意,绝非虚言恫吓。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李无劫躬身应道。他感觉得出,苏月凝虽然清冷,但行事似乎颇有原则,目前来看,至少提供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缓冲之地。
“此乃《冰心诀》前篇,有凝神静气,抵御外魔之效。你灵力虽凝练,但吞噬外物,难免杂念滋生,此诀于你或有裨益。”苏月凝屈指一弹,一枚散发着寒气的玉简飞向李无劫。
李无劫接过玉简,神识略微一扫,便知这并非什么高深功法,但确实是稳固心神的基础法门,正适合他现在的情况。这位师尊,看似冷漠,心思却颇为细腻。
“谢师尊赐法。”
“下去吧。殿外左侧有一处闲置的冰屋,你可暂居于此。无事不要打扰我修行。”苏月凝挥了挥手,闭上了双眸,周身寒气弥漫,已然进入了入定状态。
李无劫不再多言,恭敬地行了一礼,退出了冰凝殿。
站在殿外,感受着刺骨的寒意和手中冰凉的玉简,李无劫抬头望向内门深处,目光深邃。
冰凝峰,或许将是他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立足之地。
而面对这位深不可测的师尊,他需要更加小心谨慎。
新的身份,新的环境,新的挑战。
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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