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来。
带土闭着眼,就能想起第一次被堵在角落的场景——那是教学楼后面的杂物间旁,杂草长得比膝盖还高,阳光被墙挡住,只有几缕光柱从缝隙里钻进来,灰尘在光柱里疯狂打转。逍遥靠在墙上,手里的秋水斜插在地上,暗紫色的刀身映着杂草的影子,他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酒液洒在地上,散发出刺鼻的酒香。
“过来。”逍遥的声音带着酒气,却不容拒绝。
带土当时还以为是要算账,磨磨蹭蹭走过去,结果逍遥突然拔刀——“唰”的一声,秋水的寒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等反应过来时,校服的袖子已经掉在了地上,胳膊上一道浅浅的血痕正渗着血珠。
“怎么没有奖励?”逍遥皱着眉,用刀背蹭了蹭带土的胳膊,把血珠刮掉,“难道是斩得太轻了?”
从那以后,带土的噩梦就开始了。
逍遥每隔三天就会找他“切磋”,有时候在操场的树荫下,有时候在厕所门口,甚至有一次在放学的路上,当着其他同学的面,一刀斩碎了他的书包带,课本撒了一地。最过分的是上周,逍遥边喝酒边斩,酒葫芦里的酒洒了他一身,刀却没偏半分,只在他的腰侧留下一道浅伤。
带土不是没想过跑,可逍遥的速度太快了——每次他刚转身,秋水的刀背就会顶在他的后心,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僵住,连逃跑的勇气都没了。到后来,逍遥下手虽然还是有分寸,不会伤到骨头,可刀口越来越长,从指甲盖那么长,变成了手掌那么长,每次包扎都要缠好几圈纱布。
“三天了……逍遥已经三天没找我了……”带土喃喃自语,把脸埋得更深,肩膀微微发抖,“我不就当初多说了两句‘你凭什么抢琳’吗?至于这样吗?”
他想起实战测试那天,自己明明是挑战者,结果被斩得只剩块遮羞布,还被全班同学围观,丢人的是他啊!现在倒好,天天被斩,连上课都要顶着一身纱布,被同学指指点点,说他是“逍遥的专属练刀靶子”。
“疼就算了,还要天天换纱布……”带土吸了吸鼻子,眼泪又掉了下来,“只要别再斩我了,这点伤算什么……”
木叶忍者学校,偏僻的角落。
带土靠在斑驳的墙上,后背抵着粗糙的水泥,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他看着眼前晃晃悠悠的逍遥,心脏忍不住往下沉——刚庆幸了三天,噩梦就又找上门了。
逍遥穿着敞开的校服,领口沾着酒渍,手里的秋水被他拎着,刀鞘在地上拖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他打了个酒嗝,酒气喷在带土脸上,眼神迷离却带着一丝兴奋:“放……放心,今天我做了万全准备,这刀准能出好东西,比上次斩你那下带劲!”
带土的腿肚子开始打颤,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纱布蹭得皮肤发痒:“我……我没惹你吧?你上次不是刚斩过我吗?”
“少废话。”逍遥晃了晃脑袋,把秋水举起来,刀身对着阳光,暗紫色的金属泛着冷光,“站好,别乱动,不然斩歪了可别怪我。”
带土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他想后退,可后背已经贴到了墙,退无可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