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个心思更缜密的打手拦住了他,阴恻恻地笑道:“等等。老板交代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看见。这小子……不如让他‘搭把手’?”
话音未落,他一把揪住阿篾的衣领,将他瘦小的身子提了起来,狞笑道:“小子,去,把那最里面的灰都给老子扒出来,不然今天就把你扔进这灶膛里当柴烧!”
阿篾吓得魂飞魄散,连哭都不敢哭出声,只能连滚带爬地钻进半人高的灶膛底下,用小手拼命地往外刨着又热又呛的灰。
躲在暗处的谢云亭,拳头瞬间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程鹤年,不仅要销毁证据,还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和恐吓最底层的伙计,杀鸡儆猴!
赵阿炳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虎子被救活的感激和对程鹤年的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压垮了他心中最后一丝胆怯。
他猛地就要冲出去。
谢云亭一把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等等。”
灶膛里,阿篾的小手被粗糙的炭块划破了,他却不敢停。
忽然,他的手指触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体。
他下意识地一抓,将其和灶灰一起捧了出来。
“大哥,里面……里面好像有个东西……”他怯生生地说。
两个打手闻言,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贪婪。
他们以为是什么值钱的宝贝。
其中一人一把推开阿篾,抢过那团灶灰,在手里捻了捻,一个黄澄澄的、刻着复杂花纹的小东西掉了出来,在地上滚了两圈。
“这是什么玩意儿?黄铜的?不值钱……”打手不屑地啐了一口。
另一人捡起来,借着月光一看:“像是个印章……管他呢,老板让清干净,这东西也一并扔河里去!”
说罢,他就要将印章扔进装满灶灰的箩筐。
“住手!”
一声断喝,如平地惊雷!
谢云亭和赵阿炳从黑暗中闪身而出。
两个打手一惊,待看清是他们,脸上立刻露出狰狞的笑容:“我道是谁,原来是谢家的余孽和吃里扒外的赵阿炳!正好,老板正愁找不到由头收拾你们,今天就一起送你们上路!”
他们扔下铁锹,抽出腰间的短棍,一左一右扑了上来。
赵阿炳被仇恨和愤怒激发了血性,抄起一根木柴,红着眼就迎了上去。
而谢云亭,身形一矮,不退反进,如狸猫般从一个打手的腋下钻过,目标明确——正是那个握着印章的打手!
那打手只觉手腕一麻,仿佛被铁钳夹住,剧痛之下,五指不由自主地松开。
印章脱手飞出!
谢云亭脚尖一点,身子在空中不可思议地一扭,稳稳地将那枚尚有余温的印章接在手中。
几乎在印章入手的一瞬间,鉴定系统光幕爆闪!
「滴!发现关键性实物凭证!」
「鉴定目标:火漆印章」
「材质:黄铜」
「徽记图案:双鹰徽。代表德商‘礼和洋行’(Reuter, br?ckelann & .)。此为该洋行用于机密货运交割的最高信誉凭证!」
「来源分析:程鹤年销毁与礼和洋行的秘密账目时,慌乱中不慎将此印章与废纸一同投入灶膛,因火未燃尽,印章得以保存于灶灰之下。」
就是它!
将“哑账本”上的罪证,与实力雄厚的德国洋行直接钉死的铁证!
有了它,程鹤年勾结外商、以次充好、打压民族茶业、构陷谢家茗铺的全部罪行,将再无抵赖的可能!
此刻,赵阿炳已和另一个打手扭打在一起,他虽拼死反抗,但毕竟年老体衰,很快落入下风。
谢云亭将印章揣入怀中,眼神一凛,抄起地上的一柄铁锹,看准时机,用锹柄狠狠地抽在另一个打手的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