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哽咽:“先生……这上面绣的是啥?”
范先生凑近一看,神情一肃,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吾以性命护此茶,不负千山信义托。”
那是云记护航队的誓言。
金花婶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她紧紧攥着那张船票,像是攥住了自己被承认的价值,喃喃道:“原来……原来我们划的每一桨,都算数……”
就在此时,祠堂外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梅岭十三村的老村正“老烟锅”,带着三百多名精壮的茶农,风尘仆仆地赶到了。
他们身后,是一担担用新笋壳包裹的春茶,嫩芽的清香驱散了祠堂内凝重的空气。
老烟锅走到谢云亭面前,什么也没说,只是接过一张船票,恭恭敬敬地贴在自己满是皱纹的额头上,对着谢云亭和那三百担新茶,纳头便拜。
“谢先生,”他抬起头,老泪纵横,“这票……不是纸,是咱山里人一年的活路,是俺们的命根子!”
三日后,“信字号”船票正式启用。
长江之上,秩序井然,悬挂着“信”字旗的船队往来如梭,再无匪患骚扰。
云记的声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深夜,谢云亭独坐书房,处理着雪片般飞来的订单。
一切都步入了正轨,甚至比预想的还要好。
阿篾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将一份密报放在桌上。
“亭哥,南线那边传来的消息。”
谢云亭展开字条,上面是水鬼陈的笔迹,内容简单至极,记录着一处位于浅滩的藏茶点的日常巡查。
一切指标正常:水位、湿度、守卫轮换……皆无异状。
然而,在报告的末尾,水鬼陈用笔尖轻轻划下了一行极不起眼的附注。
“昨夜巡滩,滩涂之上,未见一只夜鹭归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