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上,翻开了新的一页,郑重写下:“教育如焙火,非文火慢工,不得真香。”
几天后,一个消息传来,更让他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阿篾匆匆来报,第一批“识字茶会”的学员中,已有三名码头工人,因为粗通文墨,成功报名参加了条件艰苦、但于国事有益的滇缅运输队,担任文书和记录员。
谢云亭一夜未眠。
他独自驾车来到城郊,站在那块标志着皖南古茶道起点的石碑前。
夜色深沉,远山如墨,蜿蜒的山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仿佛一条通往未知的巨龙。
他轻声对身后的空气说道:“一片茶叶,可以托起一个家。一群清醒的人,终能扛起这个时代。”
远处,山间的雾霭开始流动、汇聚,在他的视野里,仿佛化作了无数正在觉醒的身影,他们正踏着这千年的古道,从迷雾中昂首走出。
他知道,那些曾经只会低头认命的人,已经开始学着抬头走路了。
这一局,他不仅赢了商战,更赢得了未来。
然而,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危机总在不期而至。
清晨,天色未明,浓雾锁江。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撕裂了上海郊野的寂静。
阿篾策马狂奔,状若疯癫,坐骑的口鼻间喷着滚滚白汽。
他一跃下马,踉跄着冲向清心茶舍紧闭的大门,额角一道新裂的伤口,鲜血混着汗水淌过他焦灼的脸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