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了真假券的差异。
一个刚学会认字的妇人指着图画,恍然大悟地对身边的人解释着,一传十,十传百。
人群中,一位留着山羊胡、戴着金丝眼镜的老者,正是沪上小有名气的“金笔张”。
他一边飞速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记录,一边喃喃自语:“妙啊……这哪里是防伪,这是将茶的魂魄烙进了纸里!此乃茶魂烙印!”
就在茶舍门前舆论彻底逆转之时,数十里外的浦东,一片荒芜的芦苇荡深处,阿篾带着几个精壮的伙计,猛地踹开了一间隐蔽作坊的破木门。
一股刺鼻的霉味和化学药剂味扑面而来。
作坊内,一个身材佝偻、满脸惊恐的中年男人正颤抖着双手,将一撮绿色的粉末往浑浊的纸浆里掺。
他便是“海藻陈”。
作坊的角落里,一个瘦弱的盲女蜷缩着,怀里死死抱着一个缝着铃铛的布偶,听到破门声,吓得浑身一颤。
“别……别抓我!”海藻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是他们!是他们抓了我妹妹!他们说,要是我不做这假纸,就把我妹妹扔到黄浦江里喂鱼……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让我往纸浆里加一种叫‘海苔粉’的东西,让纸变韧……”
阿篾的目光冷得像冰。
他示意手下安抚住那名盲女,自己则在作坊里迅速搜查。
很快,他便在一个暗格里搜出了一套还未来得及销毁的木刻雕版,上面清晰地刻着几个小字——“裕通监制”。
证据确凿。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位身着笔挺西装、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挤过人群,来到了云记茶舍前。
他叫周律师,是沪上着名的公益辩护人,专为底层民众发声。
“谢先生!”他握住谢云亭的手,眼中闪烁着理想主义者的光芒,“我刚从几个受害者那里听说了此事,义愤填膺!我宣布,将代表目前已登记的三百余名受害者,对伪券制造者及幕后黑手发起集体诉讼,为他们追讨全部损失!”
他转身面向激动的民众,指着伙计刚从锅里捞出的假券残渣,声音铿锵有力:“诸位看清楚!这不叫商业纠纷,这叫掠夺!是对我们社会最底层民众血汗钱的无耻掠夺!下周法庭将公开审理此案,届时,我已邀请苏晚晴女士,在法庭旁听席为市民开设一堂‘识钱课’,教大家如何辨别这些吃人的金融陷阱!”
掌声雷动。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谢云亭并没有立刻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
他在万众瞩目下,再次登上台阶,宣布了三项决定:
“第一,云记即刻设立‘被骗补偿基金’。凡持有假券前来登记的乡亲,每张假券,云记补偿半饼特级‘雨前青’!虽非‘兰雪’,但绝非次品,只为慰藉大家受惊之心!”
“第二,所有持有云记真券的顾客,即日起可到店免费置换为最新的‘双印溯源券’,防伪更上一层楼!”
“第三,我将开放云记所有账目,并正式邀请海关税务司与教会慈善会共同审计所谓‘云记理财’的资金流水,以证清白!”
这三项决定一出,全场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更为猛烈的喝彩!
拿真金白银补偿受害者,这是何等的担当与魄力!
连刚刚还持观望态度的黄浦滩巡捕房的黄巡长,也主动上前,拍着胸脯表示,一定全力协助追查伪造团伙。
夜,深了。
谢云亭独自一人坐在寂静的地下密室里。
桌上,放着真假两种纸样的碎片。
他双眼微闭,精神高度集中,脑海中的“鉴定系统”正以史无前例的高频率运转着,对两种纸张进行着最深层次的化学成分比对。
系统界面的玉青色微光剧烈闪烁,仿佛在进行着某种极限运算。
忽然,光芒一敛,整个界面的边缘,竟缓缓浮现出一圈细密繁复的金色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