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翅膀,一夜之间飞遍了皖南的商路。
“听说了吗?谢云亭让一群娘们儿做出了极品祁红!”
“什么娘们儿!那叫‘云记女子茶坊’!汉口永泰和的王老板,派人连夜赶来,点名就要这批茶!”
“休宁的几家大茶号也坐不住了,听说价钱已经抬到天上去了!”
面对争相订购的客商,谢云亭却一反常态,非但没有趁机降价走量,反而将价格定得比市面上的顶级祁红还要高出三成。
更令人咋舌的是,他在所有茶单上都用朱笔清晰注明:“此价,含女子工酬两成。”
此举一出,非但没有吓退客商,反而引来了更多订单。
那些精明的商人嗅到了其中蕴含的巨大噱头和商机。
仅仅一日,雪片般飞来的订单定金,便已超过两千银元!
傍晚,阿灰捧着账本,激动得语无伦次:“东家!两千多块!这笔钱,别说二十里,三十里山路都够修了!”
谢云亭接过账本,目光却落在另一笔旧账上。
他沉声道:“先拨五百块,去把当铺的钱还了。人无信不立,商无信不久。剩下的,另设一个‘清心基金’,由柳三嫂掌管,专门给女工们添置新工具,改善伙食。”
次日,孙掌柜亲自将那张泛黄的当票送了回来。
他没有收那五百银元,而是当着众人的面,将当票凑到烛火上点燃。
“云亭,你押的是器物,还的是道义。”火光映着他诚恳的脸,“这张票,我烧了。那只紫檀箱笼,你随时可以取回。”
谢云亭对着他深深一揖,却没有去取回箱笼。
他转身对柳三嫂道:“三嫂,劳烦您,将箱中剩余的器具,全数登记造册,赠予女子茶坊公用。”
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无不动容,有人当场高喊:“谢东家这不是当东西,这是当的菩萨心肠啊!”
程公馆内,钧瓷茶具的碎片溅了一地。
程鹤年听着管家的汇报,气得脸色铁青:“两千银元?就凭那群寡妇破鞋?他谢云亭是往茶叶里掺金子了不成!”
“会长,我们怎么办?现在县里都说他谢云亭是活菩萨,是女人的救星……”
“救星?”程鹤年眼中闪过一丝毒辣,“我让他变成灾星!去,给我放出话去,就说女子茶坊藏污纳垢,有伤风化!再去找金会长,让他以商会的名义,将女子茶坊强征为‘官办实训所’!我倒要看看,他谢云亭是跟官斗,还是跟整个商会斗!”
然而,程鹤年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他的人找到商会金会长时,谢云亭已经抢先一步,带着柳三嫂和几十名女工代表,出现在了县府公署。
他竟是请了县府的书记官,现场公证“云记女子茶坊”为民办自治团体!
一张由百余名女工亲手按下红指印的联署契约,被贴在了祠堂外的告示墙上,上面条款清晰:凡入坊者,盈亏与共,风险共担。
谢云亭站在人群中,当众宣读契约的最后一条:“茶可共品,利可共享,唯手艺与尊严,不可代管!”
掷地有声,字字诛心。
程鹤年的阴谋,胎死腹中。
当晚,女子茶坊的院子里摆开了庆功宴。
没有山珍海味,只有大锅的肉汤和管够的白米饭。
女人们的笑声,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宴至酣时,院门口忽然安静下来。
众人回头,只见苏晚晴在柳三嫂的搀扶下,撑着墙壁,一步步走了进来。
她腹部高高隆起,身形已显得有些笨拙,面色因孕育而略显苍白,可那双眸子,在跳跃的火光下,亮如星辰。
她手中,捧着一只小小的茶叶罐。
她走到谢云亭面前,将罐子递给他。
罐身上贴着一张红纸,上面是她亲笔写下的四个娟秀小楷——香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