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印章,犹豫片刻,最终却拿起了那卷古老的地契,将背面那枚“信行天下”的朱印,重重地按在了尚未凝固的火漆之上。
就在印章与火漆接触的刹那,他脑海中的系统界面轰然激活!
那片动态沙盘不再是静止的平面,而是开始缓缓旋转。
此前那条由无数光点汇聚而成的金色“品质溯源光带”猛然炽盛,紧接着,以巴渝栈为中心,十六条主干道般的金色光线骤然亮起,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出去!
每一条光道之上,都浮现出古代商队风餐露宿的剪影:驼铃叮当的马帮、扬帆远航的船队、肩挑背扛的脚夫……无数虚影在光道上穿梭不息。
与此同时,那首铜铃婆时常在江边哼唱的、苍凉而悠远的茶马古谣,竟在谢云亭的脑海中自动奏响,每一个音节都与光道的脉动完美契合。
沙盘中央,一行从未见过的古篆大字缓缓浮现,金光流转,威严厚重:
“信立,则路通;义重,则业久。”
谢云亭彻底怔住了。
他终于明白,这个所谓的“鉴定系统”,其本质根本不是什么未来的科技,而是千百年来,无数走茶人用心血、汗水乃至生命凝聚而成的商道信义的集体记忆投影!
它记录的不是数据,而是人心!
“东家!”门外传来小春子压抑着激动的声音。
她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本刚刚从旧档案里翻出的发黄簿册,“您看这个!”
她将簿册摊开,指着其中一页。
那是一份民国初年的海关出口记录,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着:当年“谢家茗铺”曾向南洋出口十万担特级红茶,而备注栏里赫然写着,每只茶箱侧壁,皆盖有“信行天下”朱砂印。
“原来……原来您家早就走过这条路!”小春子惊呼道。
谢云亭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方火漆印,父亲临终前的遗言如洪钟大吕般在他耳边炸响:“云亭,记住,茶性易染,人心更甚……”
他终于懂了。
父亲一生所守护的,家族世代所传承的,根本不是制茶的秘方,也不是经营的技巧,而是熔铸在血脉里、比黄金更珍贵的那份“信”!
几天后,栈上的气氛肃穆而庄重。
水文翁瞎着眼,却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坐在船头,对一群新来的年轻水手说:“从前我们漕帮护江,靠的是腰里的刀。如今你们护这巴渝栈,靠的是心里的秤。刀会卷刃,秤不能偏。”
谢云亭听到这话,若有所悟。
他当即下令,请来重庆最好的铜匠,将“信行天下”四个字连同那方古印的图样,铸成了一块巨大的黄铜牌匾,高高悬挂于巴渝栈主厅正中。
他对所有伙计说:“此印,非我谢家私物,乃千百年所有走茶人共守之约。从今往后,它就是我们云记的根!”
牌匾挂起的那一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拄着蛇头杖,颤巍巍地登上了巴渝栈。
是铜铃婆。
她谁也不理,径直走到主厅,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将里面一撮早已看不出年份的陈年茶叶,恭敬地放在了牌匾下的祭坛上。
然后,她闭上眼,用那苍老沙哑的嗓音,低低吟唱起那首古老的歌谣。
歌声响起的刹那,谢云亭脑中的系统沙盘再次轰然扩展!
原本在地图西南方向模糊不清的支脉,此刻竟如枯死的血脉被注入新生力量,瞬间变得清晰无比!
滇、黔、桂三条尘封已久的古道,在歌声中逐一亮起,蜿蜒着伸向未知的远方。
更让他心神激荡的是,沿着这三条新亮起的路线,数十个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上百年的茶驿位置,如同夜空中的星辰,接二连三地亮起了耀眼的红点!
谢云亭的目光追随着地图,最终停留在最远端——那是一个名为“雪岭垭口”的地方,光带穿过垭口,竟显现出一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