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愈发沉凝:“此外,京城方面,需立即派人,不,飞鸽传书已来不及,必须派绝对可靠的心腹,携将军手书与部分物证,抄小路星夜兼程,抢先一步入京,将北境真实情况、萧宏勾结外敌之罪证,密呈李相与魏国公!务必在萧宏发难之前,稳住朝局,接应林太医!”
一环扣一环,思虑之周详,应对之精准,让赫连铮这个沙场老将都为之叹服。眼前的谢知玄,不再是需要庇护的累赘,而是能在绝境中洞察关键、扭转乾坤的谋士!
“我立刻去办!”赫连铮再无犹豫,转身就要去安排。
“将军且慢。”谢知玄叫住他,从贴身之处,取出那枚一直佩戴的古朴玉佩,递了过去,“寻殿下时,带上此物。若……若殿下附近有玉精残存的气息,此物或能有所感应。”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提供的、超越常理的帮助。
赫连铮郑重接过玉佩,深深看了谢知玄一眼,抱拳道:“先生静心休养,关城与殿下,交由赫连!”
赫连铮离去后,静室内重归寂静。谢知玄强撑的精神瞬间松懈下来,冷汗浸透重衣,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靠在床头,剧烈地喘息着,眼前阵阵发黑。脑海中,却不断回闪着云曦的身影。宫宴初遇时的清冷孤高,江南烟雨中的聪慧灵动,北境风雪里的坚毅果决,还有……挡在他身前时,那毫不犹豫的背影。
心口传来阵阵闷痛,比毒素侵蚀时更加难以忍受。他从未如此刻般痛恨自己的无力与孱弱。若他更强一些,若他懂得武功,是否就能护她周全,而非让她一次次为自己涉险,直至……生死不明?
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想要变强的欲望,如同野火般在他心中燃起。不仅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站在她的身边,而非身后。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尝试按照母亲手札中记载的、一些调理内息的法门,引导体内那微弱的内力,游走于受损的经脉。虽然缓慢而痛苦,但他知道,他必须尽快恢复,哪怕只能恢复一丝力量。
与此同时,赫连铮的行动雷厉风行。石海带着几名最出色的老猎户和斥候,携带着谢知玄的玉佩,再次悄然出关,潜入茫茫雪山。关城之上的守备,看似依旧森严,细看却能发现巡逻的间隙变得稍长,士卒的精神也刻意流露出几分懈怠与惶惑。而一骑快马,背负着赫连铮的密信与部分关键物证,从一条鲜为人知的小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雁回关,向着京城方向,绝尘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