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墨染沉默了几秒。刚才观影时堵在胸口的那股气,此刻如同沸腾的岩浆,灼烧着他的喉咙。既然被逼到这个份上…他深吸一口气,墨镜后的眼神锐利起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现场的嘈杂:
“说实话,这部电影,我不喜欢。”
“哗——!” 现场瞬间炸开了锅!记者们先是集体愣住,随即脸上爆发出中了头彩般的狂喜!快门声瞬间密集如暴雨!明天的头条有了!爆点有了!墨染炮轰路川!年轻导演公开叫板前辈!这流量,妥妥的!
墨染无视了那些狂热的闪光灯,语速平稳,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压抑后的锋芒:“看完这部电影,我心里五味杂陈。拍摄手法、技术层面的东西,留给专业的影评人去讨论。我只想说说视角,说说立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镜头,仿佛能穿透屏幕看到路川本人。
“看完这部电影我的内心是五味杂陈的,拍摄技法的问题就交给专业的影评人去聊吧,我说说对电影中的几个视角的看法。
“我很意外,路川导演会耗费如此多的笔墨,如此‘用心’地去描绘一个日本士兵的挣扎、痛苦、甚至…某种‘人性’?我知道,导演的初衷可能是想表达战争对人性的摧残是普遍的,是巨大的。这个立意本身,或许没错。”
墨染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和讥诮:“但是!我不自觉地想问一个问题:一个被强暴的受害者,难道还需要费尽心思,去理解施暴者当时的心理挣扎?去为他的暴行寻找‘人性’的借口和开脱吗?!”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录音笔运转的微弱电流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墨染摘下墨镜,那双平时总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眼睛,此刻却燃烧着冰冷的火焰:“也许是我思想觉悟不够高,格局不够大。但在我这里,逻辑很简单:只要是侵略者!只要他手里还拿着沾满我们同胞鲜血的武器!那么,我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用尽全力,干净利落地消灭他!至于原不原谅他们…那是上帝的工作!我们的责任,就是送他们——立刻!马上去见上帝!”
掷地有声的话语如同惊雷,在寂静中炸开。下一秒,反应过来的记者们彻底疯狂了!话筒几乎要戳进墨染嘴里,问题如同连珠炮般砸来!闪光灯亮得能灼伤视网膜!墨染在一片混乱中,被韩山品皱着眉拉出重围,迅速塞进了等候的汽车。
韩山品坐上了墨染的车一言不发,一菲看到脸色铁青的韩山品有些疑惑。
“韩叔叔,您怎么了?”
“问你表哥去。”
墨染摸了摸鼻子,试图挤出点笑容:“没事,就是我发表了一些对这部电影的看法。”
“???”
“你小子!”韩山品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恨恨地一拍真皮座椅,“嘴上能不能有个把门的?啊?话非得说得那么直白?那么难听?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你让路川明天早上看到新闻,还不得气得当场吐血三升,直接送IcU?!” 他气得胸口起伏,显然是真动怒了。
墨染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叔…我…我就事论事嘛,又不是故意贬低,也没阴阳怪气,就是实话实说…路导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不至于?!”韩山品眼珠子一瞪,“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没脸没皮?等着吧!有你受的!” 他气呼呼地扭过头看窗外。
“表哥,你说什么了?”
墨染叹了口气,一脸破罐子破摔的沧桑:“你还是明天看新闻吧。”
“......”
正如韩山品所料,第二天,当路川看到报纸头条那加粗加黑的标题——《新锐导演墨染炮轰路川:为侵略者洗白?受害者需理解施暴者?》以及的脸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定格在一种濒临爆炸的猪肝色。
“砰!” 路川一拳狠狠砸在办公桌上,震得茶杯跳起了舞,他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墨染!这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毛都没长齐!他懂个屁的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