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击毙了两个鬼子,但冲到碉堡前他手臂也受了伤,三八大盖的子弹也空了。
他隐蔽在一处雪窝子后,咬着牙把弹匣往枪上怼,金属卡榫卡紧时,眼角余光瞥见碉堡的射击孔里又冒出火光。
“卧倒!”
他发现时子弹已经呼啸着穿过来,来不及做出反应下意识闭了眼。
紧接着身上一重,他被人猛地扑倒。
预料中的剧痛没来,倒是一声短促的闷哼响在耳畔。
二蛋霍然瞪大眼,就见他们班的老班长老郑扑在他的身上,而他自己的后心却被打出数个血洞。
新棉衣的棉絮混着血涌出来,很快就在雪地里冻成了硬邦邦的血块。
“老郑叔!”
二蛋爬起来,抱着老郑声音都变了调。
老郑闭着眼,再也没能睁开。
轰!
哒哒哒!
身边的子弹不停扫过,爆炸声此起彼伏。
战场上没有时间悲伤。
二蛋把脸埋在老郑的棉衣上,蹭了满脸的血和雪。
再抬起来时,他的眼里就只剩下了布满血丝的恨意和坚决。
他抓起老郑的三八大盖,把两袋子弹都挂在脖子上,提起自己的枪朝着碉堡的方向继续冲!
老郑叔我,你的那份,我来替你打!
一同冲锋的战友,在身边接连倒下的事情处处可见。
同一时间段的东路,一样如此,甚至更为艰难。
第三重封锁线是五座混凝土的碉堡。
九二式重机枪的枪口正在碉堡上吞吐着火舌。
抗联第一路军第一师团师长李兆林趴在雪坑里,三八大盖的枪托抵着冻得麻木的肩头,瞄准镜里能看见碉堡射击孔后日军士兵的钢盔,却对他们没办法。
那些枪眼离地不足一米恰好卡在冲锋者的腰腹位置,让人避无可避,却难以将操控机枪的机枪手一击毙命。
“爆破组听令!”
李兆林压低声音看向他身后的爆破组。
爆破组共七人,每人身上都背着炸药和手榴弹,凝神以待。
在李兆林下令前,日军的九二式步兵炮先响了。
一发炮弹落在百米外的林子里,雪块混着烧红的弹片劈头盖脸砸下来。
李兆林一把按住身前一名战士扑倒在雪地里。
“趴下!”
雪水混着泥土溅在李兆林的棉帽上,他甩了甩头抹了把脸看起头。
不远处的松树已经被拦腰炸断。
李兆林转回头看向那边还在疯狂扫射的碉堡,下令:“爆破组去炸了那个碉堡!”
“是!”
几个人将三枚手榴弹用麻绳捆成一束,别在腰后。
将白色披风仔仔细细裹住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