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捧起来递向纪平安。
“司令阁下,这是我画的城防图,还请您过目。”
纪平安诧异看向渡边手里的笔记本:“你这一下午都在画这个?”
渡边躬身应道:“哈依!安城城防严密,我担心太晚会影响到阁下部署,因此将它赶出来了。虽然它是一个月前的布防情况,但我想现在应该也相差不多。”
纪平安转头对王嘎子说:“去把会议室的灯点上。”
然后对渡边道:“我们去那边说。”
“哈依!”
渡边跟着纪平安来到之前谈话的那个帐篷内,他快步走到纪平安身边,将本子摊开,语气诚恳地建议。
“司令阁下,安城不光有陆地军队,它还有舰队。它的边舰队是关东军去年调过来的‘雁型’巡逻艇,三艘艇轮着巡航,这些巡逻艇上都备有机关枪。”
“在元宝山的了望塔上还设置有两挺九二式高射机枪”
“浪头机场离城二十里,有简易跑道,能停五六架轰炸机,每天早上8点会有一架出来侦察。”
“除此之外……”
渡边秀树根据他画出来的城防图,对纪平安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安城周边所有重火力布防都讲了个清清楚楚。
即便这些兵力布置可能有所改变,但像是了望塔、机场这些是不会有变的。
有了这些,不说完全能避开安城的守备,起码也会剩下很多不必要的试探和损失。
纪平安等渡边秀树全都讲完,看着他问:“你这是准备留下为我们做事了?”
不然他完全可以将东西交出来就好,没必要讲这么细。
渡边秀树听到纪平安的问话,喉结先滚了滚,然后慢慢直起身。
他往后退了半步,双手贴在身侧垂首道。
“司令阁下,我……在特务股当股长时,抓过抗联的同志,查过普通老百姓的家,做过伤害过华国人民的事。那些事我没办法去辩解,也不祈求司令能宽恕我。”
他将头垂得更低,看着自己的鞋尖语气艰涩。
“我把城防图画出来是想表个态度,我不求做官也不求别的好处,只想求您一件事。”
“我的妻子她没做错任何事,她只是个普通女人,跟着我受了不少苦。我知道我罪该万死,但求您看在我诚心投诚的份上,让她能得到纪家军的保护,往后可以平平安安的生活。”
说到他的妻子,他的声音哽咽了。
他屈膝跪在地上,头深深贴在地面向纪平安行了个大礼。
“以后我会为了纪家军肝脑涂地,还请您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