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和抗联的人也没为难他们,甚至还让他们继续在岗位上工作,维持城内秩序。
但“新主子”到底什么想法他们也不知道,左右捧着点小心着点准没错。
陈铁峰指了指眼前的大帅府门楣上 “满洲国奉天省公署警务厅” 的木牌问:“这边什么情况,仔细说说。跟我说说。”
“哎哎!好嘞!”
警察连忙点头哈腰,手指着大帅府的飞檐,和说书的似的开讲了。
“自打二十一年九一八后啊,这大帅府就没姓马的份儿了!日军当时派了一个小队直接占了这儿,先是把里头的家具、字画搬了个空,据说好些值钱的玩意儿都运去日本了,剩下的木头柜子、瓷瓶,要么被士兵砸了,要么当柴火烧了……”
“后面到了二十四年,满政府就把这儿改成警务厅了。您瞅里头那大青楼,原本是马帅办公的地方,现在成了宪兵队的办公室,后院原本是花园现在也改成了刑讯室……”
警察絮絮叨叨说着大帅府的变迁,陈铁峰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不由想起当初他还是东北军的时光。
他当年跟着团长来帅府汇报防务,大帅就坐在大青楼的红木椅上,声音洪亮坚定地说:“咱东北军扛着枪杆子,守的就是这黑土地!这里是咱东北人的根!谁要是敢来扒咱的家、占咱的地,咱就跟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寸土都不能让他沾!”
可大帅走后,大帅府却成了这样。
陈铁峰眼眶发紧,心中滴血。
他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
大帅虽是军阀,可在抗日这件事上从没含糊过。
可现在连祖宗牌位都得受辱……
他这个曾经的东北军营长当年没能守住奉天,没能护住帅府,如今听着这些细节,只觉得胸口堵得喘不过气,满是愧疚和愤懑。
纪平安看出陈铁峰的愤怒和愧疚,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好吗?”
陈铁峰回神,看向纪平安担忧的目光,抹了把脸沉声道:“我没事。”
稳定了下情绪,他看向警察继续问:“现在里头还有人吗?”
“没了没了!”
那警察连忙摆手。
“今天宪兵队的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就剩几个没来得及走的皇协……啊伪满的办事员,刚刚这些人也都躲回家了。”
他谄媚着看向纪平安问:“长官是想进去查看?我可给两位带路!”
陈铁峰看了眼这警察点头哈腰的模样,回头看了眼纪平安。
纪平安摆了摆手,朝着城区中部的方向走去。
“不进去了,先去指挥部。峰哥你让人抓紧清理,把通讯设备先架起来。”
陈铁峰应了声,快步跟上。
